冷衣收起森然的目光,心想她虽然决定不像以前那样狂妄搞事情,但也不代表要当软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理寺大牢,良树云大笑了许久,边笑还边挥舞手臂,活脱脱像疯了一样。
那癫狂的笑声和牵动铁链刺啦刺啦的声音使狱卒对他无比厌烦,终于狱卒对他忍无可忍打了他一顿。
“得意什么垃圾!你以为你还是工部侍郎!我不能打死你但没说我不能打你!”
“人渣不去死还活着干什么?害国害民!”
“听说有个小妓女今日在公堂上叫喊地很凄惨,啧啧。”一个狱卒忽然感慨道。
“哎,她们就是可怜啊,死了就死了,这狗东西还定不了死罪。”
“遇上人渣也是命啊,要是遇上我我肯定不会杀害漂亮姑娘,疼还来不及呢。”
“得了你根本进不去风香楼的门,享不了天仙儿的福!诶听说风香楼的小花魁像妖精一样好看啊,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是异邦人吗?”
“不知道……呸,我们打大力点就算给仙女报仇了。”
“没错打他!”
狱卒们边说边打,到后面越打越狠,还在他的脸上吐口水,打累了就擦擦手喝酒去了。良树云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抽搐,吐出几口血沫,咬牙道:
“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憎恨这几天欺负他的狱卒,但最恨的还是狱卒口中说的小花魁,那应该就是小玉了。那个恶毒的小杂种!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完全没有力气,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更绝的是金吾卫一来药效就失效了,让他哑巴吃黄连。不止那个小杂种,还有胡妈妈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肯定早就想算计他了,但是她们都失策了哈哈哈,他不是那么容易弄死的,等着吧,他出狱之后就要让她们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想杀了我?太天真了……就凭你们这种低贱的妓女也想杀我?”我可是三皇子的人,大理寺卿都不敢定我死罪,就凭你们能杀的了我?
良树云冷笑道,但他全然不知狱卒好像全离开了,牢狱有种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良树云有些害怕地抬头,以为狱卒又来打他了,但他定睛一看那人虽然穿着狱卒的衣服但头戴斗笠,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而且身高矮小,看上去像个小孩子。
“你是谁?”良树云疑惑地问,目光下移却愣住了,来人手中竟然拿着牢狱的钥匙。
来人露出的嘴角微勾,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道:“我来执行你的死刑,工部侍郎大人。”
良树云一头雾水,看来人用钥匙打开了锁头莫名感到一丝慌张。他肯定不是狱卒,那为什么会有钥匙呢?他大摇大摆地进来没有一个人来阻止,而且他的声音俨然是个少年,居然还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是谁?你别过来,你,你不能杀我,大理寺卿没有判我死刑,杀我是犯法的!”
良树云猛然尖叫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少年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长布展开竟排列着各种细小的器具,长针、钩子、倒刺、夹板……
“其实我不喜欢这些玩意儿,我喜欢刀剑开合血溅三尺,”少年说,“但是不能让你死得这样痛快,而我也不杀你,受不了你就自己解脱吧,怎么样?”
少年拿出银针,撇了撇嘴:“其实以我的身份不用亲自来的,不过嘛,某个爱闹鬼一心想你死……我就勉为其难啦,才不是想帮她完成心愿,我也很讨厌你的。”
“你,你是……”在少年喃喃自语期间良树云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你是——你怎么——难道我贪污是你告发的?因为我是三皇子的人!”
“啧,”少年冷笑,斗笠下如墨的眼眸杀气尽显,“让你知道了一切心满意足的死去真不爽,我忽然有虐杀的兴趣了,等一下希望你能坚持久一点。”
话音落下,良树云的舌头被瞬间割下,断了他惨叫的声音,由此展开隐秘的酷刑盛宴。
狱卒早就被支开了,那些小角色只要给点钱和亮出令牌就能变哑巴,其他囚犯都被刑罚折磨得奄奄一息,良树云就算再怎么叫都没用,只是少年实在不喜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他自我吐槽自己不该来,无声无息地匍匐在黑暗中的暗影也在吐槽他,心想:主子自从受伤去风香楼修养后好像变了不少,话变多了有点小孩子的样子了,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感觉像是见到坟墓里活过来的僵尸,那一身阴鸷之气让人无比胆寒。
而如今的主子嘛……暗影看过去,戴着斗笠的小少年像小姑娘刺绣一样用良树云的头发做线穿针而过,把银针扎进皮肤里又穿出来,在良树云的手臂上绣纹路。接着用锤子敲他的脚趾骨,直到骨头发出断裂的声音才放过敲下一个,不一会良树云的脚趾骨全被他敲碎了。
良树云疼得白眼直翻,嘴巴不停地流着血水。这副丑陋的样子少年实在看不下去,声线凉薄道:“要自杀就快点,我没什么耐心了。”
而良树云只能发出喉咙冒泡一样的声音。
“哎,罢了。”
少年站起来,抬起他的手往他的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然后抓着他的手指在墙上写字。
认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