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睁大眼睛,看到那个身穿囚服戴着枷锁的人被押过来,重重地跪到她身边。
良树云蓬头垢面,满身尘污,完全不见儒雅翩翩的文官模样,不得不承认冷衣看到他得此结局心里爽了,甚至可以和世界和解。
“原工部侍郎良树云,被张凤泉谏官弹劾伪造账簿,贪污公款二十万两白银,在你家中的地下室搜到了你家的账本和五万两白银,证据确凿,你可认罪?”大理寺卿说着,有人把一叠账本呈上公案。
“微臣认罪。”良树云头磕得低到地面了,在威严的大理寺卿和如山铁证面前供认不韪。
“还有——”大理寺卿看向胡妈妈和冷衣这边,“良树云杀害了风香楼的云媚姑娘并塞了万两白银的封口费,此事可属实?”
胡妈妈立即下跪,惊得冷衣也愣愣地跪下。胡妈妈急切地道:“千真万确啊大人,工部侍郎的一万两奴家万万不敢动的,那一万两已经上交给官兵大人们了。”
“回大人,胡妈妈所言属实,那万两白银确实是官印的纹银,与良树云的账目也对得上。”
“好,既然如此,”大理寺卿震声道:“原工部侍郎良树云,贪赃枉法罪不可恕,按照大齐律令,革其官职,举家发配南疆,子孙后三代不得为官。”
贪赃枉法,发配南疆……不对。
冷衣察觉出十分不对,良树云的罪名只是贪污罪吗?杀人罪闭口不谈?!
下一刻大理寺卿回应了冷衣的疑问,大理寺卿稍作犹豫说道:“至于良树云杀害风香楼妓女一事,《大齐律令》中言‘刑不上大夫’,且妓女为奴籍,据调查云媚是从良家出逃的家奴,卖身契还在良家中,故免去良树云死刑。”
“此案告终,退堂!”此话一落,大理寺卿就要拍下醒木——
“慢着!”突然间尖锐的大喝先醒木一步响彻公堂,众人皆惊,一直低着头的良树云顿时抬头目光凶狠,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都凝聚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怒不可遏。
一瞬间冷衣只觉得怒不可遏。
没事吧这个判决?她简直要发抖了……怎么能这样判?怎么能这样?
大理寺卿见有人质疑他的判决,甚至是个小女孩,立即怒道:“大胆!何人敢在公堂喧哗?”
“大人息怒,小丫头凝碧一直养在深闺不懂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胡妈妈带着哀求的语气道,话虽如此,却没有阻拦冷衣的样子。
大理寺卿一听,心想也罢也罢,他大人有大量懒得跟跟小姑娘计较,正准备再说一次退堂。
“此——”
“此案这样告终真的好吗?”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
大理寺卿忍无可忍了,瞪着冷衣道:“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本官的判决都依照大齐律令,你懂什么大齐律法吗?胡妈妈,为什么带小孩子来公堂,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快来人把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