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原本喝他的快乐水喝得挺快乐的,看到他爸和伊铭泽干杯对饮,顿时觉得自己好幼稚,于是也给自己倒了点白的。
第一次喝白酒,林小满辣得表情都拧巴了,但还是小口小口喝完了半个酒杯,剩下的实在搞不定了。
他在饭桌上看了一圈,倒进了伊铭泽的酒杯里。
很明显,他已经上头了,不然不可能干这种事。
年夜饭吃到九点多,一家人围在客厅看春晚聊天。
林小满喝了酒,头晕晕乎乎的,他爸和伊铭泽却跟没事人一样。
长辈们聊天的重点永远和年轻人不同,林家爸妈很努力地想聊一些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却依旧不免跑偏到家长里短上去,差点就问了伊铭泽父母的事情,还好林小满当机立断地打了岔。
春晚播报零点,醉意朦胧的林小满突然从沙发上窜起来,差点打翻伊铭泽刚给他剥好的橘子。
“伊哥快跟我出去,要放鞭炮啦!”林小满说完就拖着伊铭泽的手,把他拉出门去。
“慢点……”伊铭泽眼疾手快地拿上他俩的外套。
外面冷飕飕的,但林小满兴奋得好像忘了冷,还是伊铭泽给他穿上的外套。
很快,林爸扛着两卷大地红鞭炮下了楼,拆开之后铺在楼下的台阶上,足足好几米长。
江市禁止烟花爆竹,所以伊铭泽家里没有放鞭炮的习惯,除夕夜就是一大家子不怎么熟的亲戚去高级餐厅吃顿奢侈的年夜饭,席间谈谈生意,要么听冯雪琳夸自己儿子,没什么年味,导致他对过年的期待度几乎为零。
林爸点燃引线,立马闪开。
“伊哥快把耳朵捂住!”林小满大喊,双手紧紧捂在伊铭泽的耳朵上,却忘了捂自己的耳朵。
还好伊铭泽帮他捂上了。
引线几秒燃尽,噼里啪啦声骤然响起,大地红的声音特别响亮,比任何鞭炮都要热闹。
伊铭泽个子太高,林小满手都举酸了,但还是努力捂着伊铭泽的耳朵。
伊铭泽也没松手,他的手很大,直接把林小满整张红扑扑的脸捧进了手心。
鞭炮白亮的火光一簇一簇扑在林小满额头上,鼻尖上,追逐着少年灿烂的笑容,还有眼底的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小满好像比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五官长开了一点,少了几分青涩,像一朵花,在他眼前慢慢开放,他有幸没有错过分秒。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用“花”这样的词去比喻男人的。
果然,美好的人不分性别。
伊铭泽捧着林小满兴奋的笑容,突然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把小满捧在手心,保护起来。
但小满并非是易碎的,而是坚韧又珍贵的,是和太阳一样恒久,又只此一个的宝贝。
短短几秒,伊铭泽脑海里闪过了二十二年来最最肉麻的话。
胸口有什么浓墨般的情绪一股一股地往外涌,他没忍住,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口,用最简洁的一句话。
林小满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