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从小没有把沈家当做家,身边也没有个亲近的人,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骨肉,自然事事上心。”
&esp;&esp;沈伯荣道:“此言差矣,他是心疼咱们月儿,怕她初次怀孕受罪,若说亲近的人,你不要忘了,是咱们月儿陪了他十几年,你当他不后悔?”
&esp;&esp;“那……真的松口吗?咱们也不是显贵人家,我实在担心月儿到了燕京受欺负。”
&esp;&esp;“事已至此,是不是还有得选吗?还是别为难孩子了。”
&esp;&esp;陈淑婉听他又是顺其自然的口气,气的踢了他一脚:“你就是纵容他们,考上状元的不像是读过圣贤书的,会武功的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瞧他们做得那些事!惯得一个个都不成样子!气死我了!”
&esp;&esp;早起,陈淑婉准备了谢晗的早饭。
&esp;&esp;谢晗和陈淑婉起的最早,陈淑婉摆放碗筷时见谢晗进来后欲言又止,回头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错了?”
&esp;&esp;“是。”
&esp;&esp;“月儿顽皮也就算了,你不会武功,翻墙仔细摔了。”
&esp;&esp;谢晗坐在餐桌前道:“也无妨,是我一个侍从把我带进来的。”
&esp;&esp;陈淑婉把凉碟他爱吃的菜放到了他跟前,沈伯荣也出来了。
&esp;&esp;陈淑婉道:“月儿最近起的越来越晚了,沈音也不愿早起,不用等她们了,我们先吃吧,回头在给她们准备一份。”
&esp;&esp;事实上,沈月和沈音担心陈淑婉对谢晗的态度,都没怎么睡,一早就来吃饭了。
&esp;&esp;她们进来后,发现一片和谐,差点回去接着睡觉,幸好被谢晗和陈淑婉拦住,按在了桌子前。
&esp;&esp;谢晗医术精湛,照顾沈月自然是无微不至,一饮一食,都很讲究,生怕她吃多了吃少了腹痛受一点罪。
&esp;&esp;相比之下,沈音是顺带着被照顾了,因为谢晗考虑周全,她也被照顾的很好。
&esp;&esp;但沈音想到在燕京的那个人,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esp;&esp;她看着正在给沈月夹菜的谢晗,忍不住问:“他还是没有消息吗?”
&esp;&esp;她发现沈月神色不对,追问下去才知道,燕京传来消息,章柏尧成婚了。
&esp;&esp;大家都担心她接受不了,她却坦然一笑:“既如此,我也不用等他了。”
&esp;&esp;沈伯荣欣慰的点头道:“这才是沈家的女儿。”
&esp;&esp;沈音不禁为之一惊,她没见过寻常人家父母和孩子怎么相处,但她强烈的感觉到沈家的父亲跟寻常人家的父亲不一样,难怪沈月这么无拘无束,简单快乐,单凭他们养出了一个谢晗,足以证明不是一般智慧可及。
&esp;&esp;她在春风快意楼时,也见过做父亲的习惯用自己的经验强迫孩子,沈父亲不一样,仿佛不管她如何,他都会做坚强的后盾,支持自己的女儿任何想法,因为他懂他的任何孩子,所以哪怕她心里没底气,这个时候也有底气了。
&esp;&esp;沈音点头:“谢谢父亲!”
&esp;&esp;沈音真的没有回去。
&esp;&esp;东陵战事高捷,谢晗和沈月回到了燕京成婚,除了结婚当天,她坐在席位与章柏尧遥遥一见,沈音看到了他旁边争吵不休的女子,似乎和他感情并不融洽,从此真的就没有见章柏尧。
&esp;&esp;她回到了吉祥镇,沈伯荣把沈家老宅又买了回来,她生下儿子后,跟着沈伯荣在吉祥镇开了染坊,陈淑婉依然在家打理家事,顺便照顾孙儿。
&esp;&esp;沈音在春风快意楼待久了,最会看人来事,她是生意上的好手,算账,招呼客人,还是染布,都是精明能干,一时间吉祥染坊声名鹊起。
&esp;&esp;沈月回到燕京,很少在和章柏尧联系,因为她觉得他负了谈牡丹,现在应该说是沈音,但是谢晗还会因为公务的事和他有来有往,沈月知道他和他娶得那位感情并不好,没过多长时间,那女子因为失足难产而亡,孩子也没有保住。
&esp;&esp;长公主为了这件事气的卧病不起,当然这都后话,谢晗回燕京的时候,带走了北婴,他的亲人不多,打亲自算教养这个弟弟。
&esp;&esp;大约北婴发现是被东陵利用了,也渐渐变得懂事,他因为侧妃的时对谢晗耿耿于怀,但尊重谢晗不亚于当年的裕贤王,也开始学习读书,做了一两件政绩出来。
&esp;&esp;北燕帝打算把帝位传给谢晗,但是谢晗不是拘束的性子,他不需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不要后宫佳丽三千,更不稀罕高官爵位,他还是想着将来有一天孩子长大后带着沈月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