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样的力气对沈月来说像猫抓一样,倒显得她像个男人在欺负女人似的。
&esp;&esp;她想到谢晗还在下面站着,略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两步,心里有些无奈,又被他看到自己不像女人了。
&esp;&esp;不过,看到谢晗安然无恙,她确实有点心虚,对着楼下问了句:“你没事啊?”
&esp;&esp;那岂不是她又给他惹事了?
&esp;&esp;谢晗瞧她的神色,好像他没事她还不高兴,正色道:“先放裕贤王侧妃下来。”
&esp;&esp;于是沈月不管哭哭啼啼的董云墨,直接拎着她跳下了房顶,安稳落地后,沈月瞧着董云墨有抓她的意思,然后手一松,董云墨直接趴在了地上……
&esp;&esp;谢晗:“……”
&esp;&esp;站在他旁边的似乎还有一位官员,不禁开口问:“大人,这位姑娘是?”
&esp;&esp;沈月不等谢晗开口,颇有自知之明的替他解围道:“我是他义妹。”
&esp;&esp;闻言,他不禁朝谢晗竖起了大拇指:“令妹好功夫!”
&esp;&esp;“……”
&esp;&esp;谢晗没理他,让人把裕贤王侧妃带走了。
&esp;&esp;众人乌泱泱的出了裕贤王府大门,谢晗临走之前,对欲言又止的沈月叮嘱道:“我已经让人把伯父伯母接到了谢府,你可以回去和她们团聚了。”
&esp;&esp;沈月见他神色憔悴沉重,言语也颇为直接,似乎和他平日里说话风格不太一样,她当初找他目的就是为了救父母,现在得偿所愿,被他主动提出来,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那你呢?”
&esp;&esp;谢晗:“我先回宫复命。”晚上再回来,请罪。
&esp;&esp;沈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锦衣卫都来了,事情定然不小,点头应了声:“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
&esp;&esp;……
&esp;&esp;沈月得到父母出狱的消息,迫不及待回到谢府已经是傍晚,她瞧着灯笼下一如既往守门的小厮,周围安静的仿佛和往常并无什么不一样,以至于她总觉得父母在里面的感觉不太真实,她进门后直到看见了院子里两道羸弱的身影,才从患得患失中回到现实。
&esp;&esp;沈月下意识的喊了句:“父亲?母亲?”
&esp;&esp;不等她跑过去,沈伯荣和陈淑婉先过来及时扶住了她,“月儿当心!”
&esp;&esp;在牢狱中的几个月,沈伯荣和陈淑婉增添了许多白发,身上的囚服也换成了日常的便服,尺寸还是原来的尺寸,只是穿在他们身上尤为宽松,月白色的灯笼下,身影也比起沈月记忆中上次见他们时瘦了许多,二老脸上的伤痕在黑暗中朦胧可见,沈月脑海中父亲从善如水,母亲温柔贤惠,对她关爱呵护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再见他们已经苍老了这么多,她顿时鼻子一酸,不由湿了眼眶。
&esp;&esp;陈淑婉紧紧拉着她的手嗔怪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冒冒失失的,晚上什么也看不见,再仔细摔着。”
&esp;&esp;沈月见他们在院子里似乎等自己的样子,忍着眼底的泪意问:“父亲母亲怎么不进去休息?你们身上有伤,在外面站着吹风受凉了怎么办?”
&esp;&esp;陈淑婉含泪带笑打量着沈月,欣慰的是见她一切安好,心疼的是她和谢晗自幼关系不和,不知道这段时日她和谢晗待在一起好不好过。这恍如隔世的感觉,令她想到被抄家的情景,好歹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她至今记得谢晗是如何高高在上的坐在轿子里押送他们入狱,如今出狱,却也没见到那道冰冷的身影,只有这冷冰冰的宅院包裹着他们,一时间欣喜之余又倍感心寒,她低头隐忍着眼底的失望道:“大人的府邸,岂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配住的,只因为……衣着简陋,不敢住的这么奢华的房子,怕弄脏了大人的地砖,好在,你父亲在京城也有些朋友,正好今晚有回吉祥镇的船,为了避免麻烦府里众人,我们决定连夜启程,就不叨扰大人了。”
&esp;&esp;陈淑婉对谢晗的生疏不亚于沈月当初的自己,只恨不得这辈子再不要有任何交集,但是现在……她扪心自问,如果谢晗在的话,应该是愿意再收留她和父亲母亲几天的吧。
&esp;&esp;这些时日的相处,她觉得谢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漠,反倒是更忧心父亲母亲的身体,“连夜启程?母亲父亲身体还没有恢复,是否匆忙了些?”
&esp;&esp;陈淑婉安慰道:“船上也能休息,我跟你父亲已经商量好了,大人公务繁忙,咱们就不麻烦大人了。”
&esp;&esp;辛辛苦苦养大又当儿子又当女婿的人,质疑他们是杀人凶手时,她可以忍,关进牢房,她也可以不计较,唯独眼睁睁的看着她女儿进入青楼,陈淑婉若说不寒心,那是假的。
&esp;&esp;毕竟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这么对待一次,换谁心里也不好受。
&esp;&esp;既然见了也尴尬,还不如不见。
&esp;&esp;沈伯荣在旁边道:“你母亲的脾气,向来如此,你也莫多心,谢大人呢?”
&esp;&esp;沈月闻言,连忙解释了句:“他被陛下宣进宫了,要晚些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