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相似,人不同。”这或许就是胡玉音、秦书田、胥梦三人在此刻共同的想法。
刘晓庆后来凭借这部戏获得“第七届中国电影金鸡奖在最佳女主角”、“第11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和“第二届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金凤凰奖表演学会奖”是实至名归的。
无言——才是考验角色的最佳戏码。胡玉音看着秦书田——这个与自己相同命运的男人;这个与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相依为命的坚强男人;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愿景的乐观男人;这个与自己心意相投的善良才子。她的真情流露在她的脸上和眼里。
歌曲是委婉的,两人是暧昧的。秦书田终于伸出了手掌紧握住了胡玉音的手,胡玉音不置可否,轻轻的婉拒,她想逃避,被秦书田一把抓住,但还是挣脱而去。胡玉音进了屋子,坐在床上,拿起木观音,满含泪花。这时,秦书田走进屋子紧紧抱住了胡玉音,情绪复杂的胡玉音终于靠在了秦书田的肩头,她终于放下了,撒开了手中的木观音。之后两人一同来到了桂桂的坟前。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上扫着地。秦书田小声说道:“其实啊,我觉得扫街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关键要看你怎么扫,诶,我扫给你看。”说着他跳着舞扫起地来,“一二三;二二三;三二三;四二三。”胡玉音在他的半推半搡之下也跟着跳了起来,“五二三;六二三。很好,七二三;八二三。对,很聪明。”突然,秦书田停了下来,却继续说道:“别停,扫啊!”他看着胡玉音的“舞姿”渐渐的痴了。胡玉音见他这样也是纳闷,只见秦书田一招手要她过去。当她来到墙后时,秦书田拥起她,一口吻了下去,文艺分子的激情与浪漫表露无遗。这边,胥梦早没了动静,只凝重的盯着画面,双目里光影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转动,暑来寒往,季节变幻,秦书田和胡玉音依然扫街、跳舞,风雨无阻,一时幸福快乐。
扫帚、撮箕、暖炉。简床上,胡玉音坐在秦书田的怀里翻看着过去的老照片。
“这个是我4岁的时候。”“12岁。”“19岁。”当看到秦书田一张光腚子小屁孩的照片时,胡玉音“噗呲”一下笑的前仰后翻。秦书田笑着打开一张报纸介绍道:“这就是‘喜歌堂’获奖时的照片,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拍过照片了。”胡玉音见秦书田感伤,用手抚摸了摸他的脸颊,秦书田还予个微笑,指着照片接着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婆婆。这个是我的爸爸,该叫他公公了吧!”说完秦书田在胡玉音额头一个温吻,胡玉音只是红着脸甜蜜的笑着。
时间推移,一日清晨,两人扫着大街,胡玉音突然跑到一旁呕吐,秦书田忙来询问,当胡玉音告诉他已经有了孩子时,秦书田欣喜地像一个孩童般在地上打了滚,当他翻累了后,他端坐在地上郑重的说道:“玉音,我们结婚吧!”而胡玉音担心道:“我们是什么人,人家会不会准?”秦书田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们也不是犯了不能结婚的罪。再说,哪个文件上规定五类分子不能结婚了!”胡玉音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吱叽”一声,胡玉音忙道:“有人来了,快!”两人迅速分开,坐在了街道两端,等挑粪的人走掉后,秦书田又来到胡玉音的身边,两人紧紧握住双手,却再也说不出话,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画面一转,秦书田执笔写下认罪书。秦书田摸着胡玉音肚子里跳动的生命,与同样在感受新生命的胡玉音相视一笑。
堂下,秦书田低着腰观察着正在看认罪书的王秋赦。
“什么!你要跟富农婆胡玉音登记结婚?”
“是是,王支书,是这么回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是这样回事,上级不是派我们一起扫大街吗。我是一个光棍,她是个单身,这天长地久的还不能没有点正当要求。”
“上手几次了?”
“不不不,上级不批准我们不敢,我们是正当恋爱。”
“正当恋爱?你们是专政对象,五类分子,没结婚这回事!”王秋赦一摆手,走进了里屋。秦书田跟上辩解说:“王,王书记,我们黑,我们坏,可我们总算是人吧。就算是公鸡和母鸡,公猪和母猪,公狗和母狗也也也不能不让他们婚配吧。”
“呵呵呵,秦癫子秦癫子,别说的那么难听,坦白从宽嘛。今天我就宽待宽待你,我们先研究一下,再交到公社审批,什么时候批就不好说了。”
秦书田听了,连忙感谢道:“王书记,还请领导多多费心多多费心,我们的事权杖你老人家一句话。”秦书田又激动道:“说实在的,我们已经……有了。”
“有了?”
“是,有了那回事。”
“什么,当阶级敌人,你还偷鸡摸狗,滚回去,明天我叫人写副白对联,你自己贴到门上去!”
几天后,秦书田亲手把“上联:一对黑夫妻;下联:两个狗男女;横批:鬼窝”的白色对联贴在了自家门上。围观的人都不可思议,议论纷纷。秦书田自己却异常高兴,他小心的把每一个褶皱掸平,把每一个边角拉直。而屋里的胡玉音却在暗自落泪。秦书田进屋见了忙笑问道:“诶,这么了,别哭啊!”胡玉音却哭泣不止。“好事,还哭!”胡玉音不解地望着他,他解释道:“有时上级的意图你得深刻充分的去体会,人家不是说是黑夫妻吗,不管黑夫妻白夫妻,总归是夫妻,人家这副对联就是告诉大家,我们是夫妻。”胡玉音一听,立刻破涕为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