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母亲,非是儿媳杞人忧天,实在是我父亲那边得了消息,听闻连太子殿下都发了高热染了疫疾,这江南,实在是去不得啊!”
话音未落。
倏然听“啪嗒”一声,像是什么硬物碰撞发出的声音。
众人根本没有去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下意识就齐齐看向阿谣。
阿谣此时被家中父亲母亲哥哥嫂嫂这么一看,真实觉得有些尴尬,帮忙拿起手边的茶盏悻悻地抿了两口。
然后才指了指后面的猫儿,解释似的:
“是猫碰到了花瓶。”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时更有些尴尬。
忙各自收回目光。
姜诏现下知道了弟媳的态度,思量片刻,终是开口:
“弟妹不必忧心,此次江南之行,还是由我去吧。”
昨日大殿之上,原本陛下就是将这一桩事交给姜诏去办的,只不过姜诏当时在军中,并且他身兼军中要职,姜谈则更清闲些,又知道此行凶险,是以,在陛下说的时候,便将这事揽了下来。
只不过姜谈大约是没有想到赵氏的反应会这么大,当着全家人的面,这样说,让他大哥难堪。
他这样一想,便忍不住说道:
“大哥说什么呢。我既领了命,这件事就合该我去,哪里有临阵换将的道理。”
……
然后。
兄弟两个就这个该谁去的问题上,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半晌,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阿谣忍不住,将他们两个人的话头截下来,说道:
“二位兄长,还是我去吧。”
这下那兄弟二人倒是格外默契,异口同声地问:
“你去?”
“是啊,我去。”
阿谣点头应下,说完之后,便冲旁边伺候的人发了话,
“都先下去吧。”
屏退众人之后,她才在全家人的注视之下,缓缓开口,将昨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那药贩的托词,包括药贩后来进了桓王府的事情,合盘脱出。
总归卫国公府这一大家子人虽偶尔有些摩擦,可都是最亲最近的,遇到大事的时候自然团结一心。
卫国公听了阿谣说这些话之后,第一个反对:
“不行。你一个闺秀,哪里能这般抛头露面,实在荒唐!”
事实上大燕民风颇为开化,女子也并非一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卫国公真的不喜阿谣抛头露面,就不会允许她去外面做什么生意了。
如此一说,只不过是一个拒绝的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