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一声声哭喊——
“你放开阿随!!”
“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开始,她说的还是“放开我”“放开阿随”“你想做什么?”诸如此类仍有挣扎的话,可是越哭,越被深深的绝望包裹。
她这一生就要这样和他纠缠不清,不死不休么?往后的日子,她就要永永远远地如今日这般,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么?
阿谣想起在东宫的日子。
想起那日后园之中,垂花门下,她也撞见他被别人抱住。
饶是那般,他还是要反过来责怪于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要责怪到她身上,总要将满腔怒火都撒在她身上。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阿谣心里的怨愤、恼恨几乎顷刻间涌上来,有如海上翻涌的浪潮,兜头砸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掉。
后来,他似乎被她锤得烦了干脆一只手将她两个手腕都攥在手里,紧紧制住。
然后冲着影卫头领沉声发号:
“去借公府的马车到角门等着。”
“是。”
这里靠近府门,距离内院甚远。
姜家一家人都住在后院,如非有人通传,多半听不到这里的动静,裴承翊手下的人又机敏,直接将周围意图去后院给公爷夫妇报信儿的下人尽数拦下。
阿谣的嗓子哭得发哑,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着,到最后哭喊的话已然变成——
“杀了我吧,太子爷,你杀了我!”
“一了百了……”
顾随被太子的影卫压着,瞧着阿谣现下的模样,再瞧着太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用仅存的一丝理智试图与对方谈:
“太子!你不是口口声声爱阿谣,离不开她?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阿谣哭成这样,你就不会心疼么?”
裴承翊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厉声打断顾随的话:
“你闭嘴!”
不过片刻的功夫,周誉已然走来,拱手冲裴承翊道:
“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