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都治不好,何以谈治天下?”沈老夫人问。
萧曜深知自己这是处理不善,自责的低下头。
沈老夫人主动的上前两步,离他更近,“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整件事你的母亲对吗?”
萧曜沉默。
“连你自己都无法为她寻借口,你也觉得她错的离谱对不对?自己婚姻不幸却强加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这不是慈母,你负了自己的妻儿,想着补偿却依旧任由你的母亲胡作妄为,这是愚孝。萧曜元帅,你在军队里是一呼百应的大人物,可是在社会上,你是一个失败的人,无论是孝还是责任,你都失败了。”
“是,我的确很失败。”
“一个人失败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只知道自己失败了而没有想过怎么去努力弥补这个失败。”
“我想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沈老夫人打断他的话。
萧曜神色一凛,是啊,他为什么还是放心不下这里?说好的断,他断了吗?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说实话,你也让我失望了,一个决定不难,难的是看你怎么选。”
“老夫人,我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我会尽量——”
“别用这个词,萧曜,我身为长辈也奉劝你一句,别因为你自以为是的孝忽略了所有人,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你的女儿,你的家庭。”
萧曜犹如走进了一出死胡同,他是走回头路,还是想办法破了这堵墙?
“你应该比我清楚自己的选择。”沈老夫人擦过他身,径直走向电梯方向。
萧曜望着前方不过五米距离的病房,清冷的过堂风吹得他凉飕飕的,他也只是看了那间病房一眼,脚步沉重的往后退了几步。
是啊,这个选择很简单,退一步就结束了。
秦苒坐在房间里,她可以下床了,她看了看窗外院子里时不时走过的一两道身影,距离有些远,她一只眼看的不是很清楚。
“咚咚咚。”敲门声轻响。
秦苒本能的回过头,有花香从身后拂面而来。
萧曜手里捧着一束百合,“我听小夏说你很喜欢百合,特意给你买了两束,放在哪个位置比较好?”
秦苒站起身,她刻意的避开长官的靠近,道,“您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现在一只眼也看不清楚。”
萧曜正在拾缀的手骤然一停,他道,“没事,放在这里闻闻味道也好。”
秦苒走回床边,背对着他坐着,“您不用再来我这里了,我父母下午就到了,不需要您来来回回的跑。”
“最近也没有什么公务,来你这里坐坐也好,快中午了,要不要吃点什么?”萧曜知晓她的抗拒,也没有太过靠近。
秦苒摇头,“不是很饿,您不用顾虑我。”
“那我给你削一个苹果。”萧曜拿起水果刀,动作迅速的削皮。
秦苒刚一抬头,一颗削的完整的苹果就这么递到了她的面前,还被细心的分成了一小半一小半。
“长官。”
“嗯。”
秦苒看着他,目光凝重,“您不用这样的。”
“秦苒。”他喊了一句,“我这一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了,你不用太过顾虑我在你的身后,大胆的往前走,我会追上来的。”
秦苒低下头,手指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勾在了一起,她道,“长官,我不想您勉强自己,也不想您为了我抛弃什么,就当做我们彼此对彼此的救赎,放开了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