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曜拍桌,“别给我扯那些没有用的话,明天去给我离婚,我就当做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您确定要我这么做?”沈晟风问。
萧曜冷哼,“这孩子性子单纯又未经世事,不懂人心险恶,我会好好的教育她,从今以后就不劳烦沈晟风将军多虑了。”
沈晟风站起身,“也罢,我尊重您。”
“……”等等,这似乎不符合剧情啊,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
沈晟风敬礼,道:“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像长命的样子,与其让她现在跟着我,两年后守寡,还不如现在就抛弃她,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被迫离婚之后过程会有些痛苦,说不准以后会有心理阴影,但总比两三年后睹物思人更妥当一些。”
“……”
“我知道她的性子,她性情纯真,一脸天真无邪,这样的痛苦施压下去虽说有难受无助一阵子,但想想过去的二十几年那么卑微的活着都熬过来,再难受一点也不会太难受,顶多夜夜以泪洗面,孤枕难眠,过了几个月,就恢复了。”
沈晟风敬礼之后昂首阔步的准备离开书房。
“站住。”萧曜压抑的声音清冷的回荡在书房内。
沈晟风回过身,问着:“元帅还有话想对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的诡计,故意把事情放大化。”
“我只是在给您分析我们离婚后她需要面对的事,您说您以前疼爱她,过去的二十几年却是不闻不问,您说您现在也疼爱她,却做着一个强势父亲逼迫她放弃自己的幸福,我觉得您的疼爱有点沉重了,让人受之不起。”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元帅,您母亲口口声声也是为了您,那您这些年幸福吗?把自己的妻儿放弃在仓山,您享受过天伦之乐、阖家团圆的欢乐吗?”
“……”
“我不懂那些文人的大道理,我也懒得懂那些文绉绉却是趋炎附势的违心之论,我只会就事论事,您说的那些话对她而言,只是会再一次的伤害,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萧曜站起身,两两面面相觑,“原来沈晟风将军不止能力好,连口才也是出奇的让人佩服。”
“您认为我说的都是谬论?”
“我不会要求我的孩子做什么,门当户对这种东西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强调,我萧家不缺荣耀,不缺权贵,不缺金钱,我不会让他们必须找一个同样家世的人,但独独有一点,几十年后,垂垂老矣时,那个人还陪在她的身边,你不懂送走自己心爱人的痛苦。”
沈晟风没有再接话,看着桌前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他也曾听萧菁说起过,萧曜元帅这辈子最爱的一个女人,永远的埋在了xc战场,尸骨无存。
也就是在那一晚,她出殡的那一晚,他喝醉了,把她的母亲认错了。
萧曜坐回椅子上,双手撑在额头上,神情孤独又痛苦,他道:“二十几年了,我身边那么热闹,那么喧哗,可我却觉得孤独,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里会痛。”
沈晟风注意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我不是不满意你,也不是不喜欢你,可是我不想我的孩子两年幸福之后,心空了,情落了,什么都没有了。”
眼看着他起朱楼,眼看着他宴宾客,眼看着他楼塌了。
“我会努力长命百岁的。”沈晟风放缓语气,重新走回书桌前。
萧曜冷笑道:“怎么努力?”
“命由己,不由天。”
“你知道婚姻不是儿戏,我可以给你两年时间,然后呢?你拍拍屁股死的干净利落,她呢?”
“两年很长不是吗?我二哥也有努力的研究不是吗?”
萧曜瞪着他,“你二哥努力有个屁用。”
“不管他有证还是没证,至少他也算研究院的副院长。”
“这是有证没证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沈晟风明知故问道。
萧曜原本还忧郁满面的模样硬生生被他刺激的面色一阵一阵涨红,他不是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但把不要脸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当属他沈晟风一人。
“不愧是沈一天亲生的。”萧曜靠在椅背上,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