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成没说话,别说是现在,就是再往后过两千年,男人跟女人都不一样,大把的男人会在中年时候变心的。
胡莺莺越发生气:“我看!你们都是一样的!终归一日,你也会来跟我说一声,心里还是爱我的,结果却流水似的往家里带年轻漂亮的女人!”
刘二成赶紧哄她:“我什么时候是那样的人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那样。”
可是胡莺莺不信,她心里头难受,就在他跟前闹腾:“你跟何柏谦关系好,我就不信你心里不动摇!你肯定是支持他的!”
这是神马谬论啊?刘二成焦头烂额地哄到了半夜,总算是让胡莺莺相信了,可女人的眼睛也红了,刘二成心疼的不行。
他真心觉得,哄胡莺莺比处理政事还要难。
第二日,刘二成见到了何柏谦,两人在外头的酒馆里喝酒,何柏谦提到林氏也是叹气:“林氏脾气越发地大,我回家也不想见到她,女人怎么这般善变?我在外头已经很累了,她还这样真心让人不喜。”
刘二成看他一眼:“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也莫要玩的太过火了,寻常在外头听听也就罢了,怎的还带回家去了?你娘子伤心的不行,便去找我娘子,两人抱着哭,到了晚上,我娘子拿我撒气,哄了半夜才好。”
哄到半夜?何柏谦笑岔了气:“你竟然还哄到了半夜?咱们又不是小年轻了,都是老夫老妻了、如同白饭一样没有味道,你只需晾她三日,她自己也就好了。”
对着看了十多年的同一张脸,何柏谦早已没有新鲜感了。
刘二成眯起眼:“我舍不得她伤心好几日,难不成你舍得林氏伤心?”
这话叫何柏谦没法回答,他若说自己舍不得那简直也太假了,事实就是他早已忘记了林氏会伤心。
他揉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闭上眼,只记得她如何对我发脾气,如何指责我,她会伤心吗?不会了现在的她,脑子里只有我的错处。”
刘二成劝:“夫妻之间没有不拌嘴的,你何必闹的这么僵?”
何柏谦摇头:“她是我妻子,这是永远不会变的,我对她也存有爱意,但女人会老,你当初爱她容颜,如今哪里能接受的了她的衰老?再深厚的爱意也会消散。我带回去那个歌姬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那人极其像年轻时候的林氏。”
他这念头非常坚固,刘二成劝了半日也改变不了,回去之后同胡莺莺提起来。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何兄如此,我也没有法子。但是,我是我我不是旁人,莺莺,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莫说是三十岁四十岁,就是我五十岁也绝对不会与旁的女人有任何不妥之处,否则便叫我”
原本胡莺莺正在梳头,听到他说这话,立即回头捂住他嘴:“我知道了!你又乱说话!”
何柏谦越发疼爱那歌姬,那歌姬还到林氏房中拜见,林氏气的一病不起。
胡莺莺去瞧林氏,心疼的不行,给她掖好被子,想了半日,出了个主意。
林氏听完,想了想,竟然也同意了。
第二日,她便以养病为名头,带了一名丫鬟去了乡下的庄子里头。
何柏谦听说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可没几日就觉出了不对劲。
家里的饭菜不合胃口了,他把筷子一放:“怎么回事?”
丫鬟诚惶诚恐:“从前大人爱吃的菜都是夫人亲手做的,夫人今日不在”
这便罢了,接连几日,何柏谦穿的衣裳也总是不合心意,忍不住埋冤:“是谁给我准备的衣裳?”
歌姬声音很轻柔:“大人,都是下人们送来的,妾身给您准备的。”
何柏谦低头一看,灰色长衫,配一双藏蓝色的鞋,这根本不是他喜欢的。
想想从前,一应的衣食住行都是林氏安排,两人老夫老妻,林氏完全知道他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从来不叫他失望。
这些小事倒也可以将就,可孩子们就不行了,林氏生了四个孩子,一个个地怯生生地来问他娘去哪里了。
何柏谦想着,平时孩子们多由林氏负责,他趁着空也教导一番孩子们,多跟孩子们亲近却发现孩子们并不喜欢他,只想要娘。
这些也都不算特别大的事情,可没几日,家中更乱了。
先是丫鬟小厮们吵架打闹,府中大乱,再是外头铺子的管家携款潜逃,再接着,何柏谦老家传来消息,说他一个远亲要来投奔,要何柏谦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