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曾经发生的事情,胡莺莺也有些唏嘘,一晃竟然这么多年了。
这一晚她有些失眠,最后起身披着衣裳想坐一会竟然恍惚觉得有些像回到了十七八岁。
那一刻,她好想念刘二成。
乡下屋子简陋,云儿也在狭小的屋子里睡着,见状赶紧起来伺候她,胡莺莺摆手:“你睡,没事。”
第二日,他们把刘德忠的灵位送到了宗祠内,因为刘二成如今已经是朝中大官,村里人听说他们回来了,无比敬重,好几个村子的人都跑来看,还好,里正着人封村,不许旁人进来。
胡莺莺感受到了莫大的敬意,无论走到哪里,旁人对她与夏氏都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
虽说一路上封锁了消息,可如今回来之后少不了有人还是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很快,县丞大人竟然赶来了。
胡莺莺与夏氏得了消息的时候,县丞大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夏氏皱眉:“这些人消息倒是很灵通!莺莺咱们不能给二成添麻烦,这类人能不见就不见了。”
他们更不必给所谓的县丞什么面子,惹了他们不高兴,才是县丞大人应该忧心的事情。
结果,胡莺莺沉吟一番说道:“娘,三弟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只怕与这县丞脱不了干系,若是此番处理不好,往后会给相公添许多麻烦,不如就见一见问清楚!”
见她这样说,夏氏便答应了。
等丫鬟把县丞宋大人喊进来,胡莺莺端坐在那里,淡定地看他一眼。
这一眼叫宋大人好生害怕,他原以为刘夫人曾经也是乡下人想必只是个村妇没读过书,更没有什么大见识,可瞧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女人,再看看那犀利的眼神,他赶紧跪下行礼。
胡莺莺淡淡说道:“我虽是命妇,也不大出来,不知道宋大人找我何事?”
宋大人赶紧献媚地一笑:“刘夫人说笑了,下官哪里有什么事敢叨扰您?只是听闻刘夫人到此,便来问安。”
胡莺莺冷笑:“难道是百姓们日子过的太好,你这么闲的么?可我怎么瞧着许多人家还是吃不饱饭?”
一路上她有仔细看过,的确许多人家的屋子还是十分破旧,茅草顶被风一吹看着就经不起风雨,村里很多人穿的衣服也很破旧,看着让人心酸。
县丞脑袋发冷:“刘夫人,这”
胡莺莺瞥他一眼:“倒是也有一家人富丽堂皇的,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银子,那便是刘小成一家。我相公刘大人最憎恶巴结讨好,也讨厌贪官污吏,回去我定然让他查一查,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什么内情,最好禀明皇上哦不,何须禀明皇上?如今他便是辅政大臣,自会处置”
这让县丞大人直接跪地磕头了:“刘夫人!饶命啊!下官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一天,村里闹了个大笑话,县丞素来爱巴结讨好刘小成,今日却带人去要债,把刘小成家的东西几乎都搬空了,说那都是他送的。
刘小成跟招娣看着自己偌大的家一会儿功夫竟然就没了,急的不行。
“宋大人!这送人东西怎么还有收回去的道理?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宋大人自己都急的不行:“我哪里还敢送,你这是贪污受贿!刘大人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我的命!”
没了那些东西,刘小成便一穷二白了,莲儿知道了赶紧偷偷走人了。
招娣也哭着骂刘小成窝囊,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一下子没了。
刘小成也顾不得其他了,冲到夏氏跟前哭了半天,诉说这么多年自己无人管无人问,夏氏恨铁不成钢地责骂了他一顿,最后提出来两个法子。
一是刘小成继续在乡下,他们会给他一点钱置办家业,但是不多,可也足够他们吃饱穿暖了。
二是刘小成随他们去京城,但势必要受到管制,许多事情上必须听夏氏与哥嫂的。
刘小成自由惯了,想着按照他们现在的态度,自己去了京城也没好日子过,一口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