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心中很是不忿,这李达还真是命大啊!这样都没死。
身后的连捕头有心想问问这些孩子如何脱险的,但一看眼前这三个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孩子,顿时也开不了口了,还是等回去衙门再问吧!
杨文淑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自家人,不禁失望不已。
这两人的家人都来寻了,只有自己家没有人来吗?难道正如曲娘所说,她被拐了,就是给家族蒙羞,成了家族的弃子?
这么一想,她顿时泪盈眼眶。
“这个孩子我也认得,我会将她送回去,其余的孩子就拜托江捕头了!”苏文卿指着杨文淑,对连捕头道。
连捕头来之前就得了消息,说是其中一个小姑娘不必管。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会多管闲事。
“那就劳烦苏老爷了!”他拱了拱手,便带人兵分两路,准备收尾。
杨文淑抹着眼泪,“我不要跟你走。。。。。。”
就在她要脱口而出之时,苏文卿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多言,你祖父就在山脚下等你,他不便上山。”
苏轶昭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顾及杨文淑的名誉,想必这女孩子出身府城大户,其家人不便现身。
等等!苏轶昭突然想到杨文淑似乎不是这北元府的口音,倒是有些江南的吴侬软语之声,她不禁想到了一人。
“苏轶昭!此次多谢你相救,等此间事了,府上定会好好答谢你!”
江永年要被三叔带走,却有些舍不得苏轶昭了。
虽说才相处了短短两个多时辰,可他却觉得他们已经是出生入死的莫逆之交了。
“不必放在心上,此次是共患难,我也是出于自保。”
苏轶昭客套了一句,江永年便被家人催促着离开了。
杨文淑脚上负伤,苏文卿便命人砍了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了人准备下山。
“爹啊!你儿子我今日是九死一生,到现在还饿着肚子,脚上更是起了好几个水泡,当真是走不动了,您没给我带吃的啊?”
苏轶昭见状哪里还肯自己走?自然也想歇歇,于是抗议道。
本以为可以坐担架享受一番,谁料苏文卿却是突然蹲下了身。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喊起来中气十足,一点也不饿!刚才怎么不说?人都到前头去了,还有几个孩子要带回去,谁来抬你?”
苏轶昭有些怔楞,这爹是要背自己?
“啊?这?我这么重,您背得动吗?”苏轶昭怀疑地道。
其实她也不是心疼苏文卿,而是这爹要是一个不稳,从山上摔下去,自己不得跟滚球似的?
这脸、这手,这身板儿,还能要?
“就你这皮包骨,我单手就能拎起来。别废话,还上不上来?不上来你就走回去吧!为了找你,一宿未眠,还耽误了我看书。”
苏文卿嫌弃的声音传来,苏轶昭顿时气得狠狠趴了上去。
你看书?母猪都要上树了。
今夜的星辰格外明亮,那朦胧的光晕如同珍珠一般,散落在无边的黑幕上。
这宽阔的背脊,并不结实的臂膀,此刻却让苏轶昭感受到了如山般的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