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坐了四日的船,新鲜感没了,苏轶昭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父亲!下个月初八就要秋闱了,您有没有把握?”
苏轶昭没好意思说,这一路行来,除了在船上这四日教她读书之外,苏文卿根本没翻开过书本。
“功利心太重可不是好事,要以平常心面对。中了如何?不中又如何?与我来说,无甚分别!”苏文卿头也不抬地回道。
苏轶昭无言以对,反正这爹原本就不想下场。
她索性凑过去看他作的画,没想到苏文卿的丹青造诣还挺高。
画的是江景图,正是今儿早上太阳初升之时江上的景象,也难怪苏文卿要拉着她早起看日出了。
“身为读书人,岂可不会作画?从今日起,为父来教你!”
苏轶昭连忙答应,她要在古代生存,就会将这些都看作是生存技能,技多不压身嘛!
就在苏轶昭要虔心讨教时,船舱外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啊!杀人啦!”
接着便是一阵嘈杂,船舱似乎乱了起来。
苏文卿闻言眉宇紧皱,“顾远!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顾远是苏文卿的贴身侍从,一般都是跟着苏文卿在外行走的。至于忠伯,平日里基本在府内伺候。
顾远应了一声,接着便往外走去。
苏轶昭听着外面的动静,有心想出去看看,可偏偏苏文卿不许她出去。
“父亲!也不知谁死了,声音离得这么近,或许就发生在咱们相邻的厢房内。”
苏轶昭朝着那边侧耳倾听,苏文卿瞥了她一眼,苏轶昭顿时老实地坐好。
“你初学,得先学临摹。为父这里有些大家之作,虽说不是什么名画,但也拿得出手。”
苏文卿不疾不徐地说着,似乎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父亲!这出了命案,官府会不会让停船啊!就怕耽误您下场的日子。”
苏轶昭忽然想到这个,顿时皱眉。
苏文卿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下场也没什么,只是你祖父不免要唠叨,说不定还要抓着为父去管府上的庶务。”
苏轶昭算了算时间,他们在路上已经花费了五日,原本计划半个月内到北元府。
可如今船上出了命案,若是官府查案势必得耽搁几日。苏文卿回了北元府之后,第一时间得去衙门报名,递交履历。
虽说府上早已派人先行去办这事儿了,但也得等苏文卿本人到,画了肖像,才算完成报名的流程。
“老爷!打听到了消息,说是船上死了一名船客!”
顾远很快就回来了,他话音刚落,苏轶昭就开了口。
“是男是女?怎么死的?”
苏文卿看了一眼苏轶昭,随后颔首示意顾远不必忌讳。
“是一名妇人,被人用匕首刺穿腹部,失血过多而亡。船老大已经让船只停靠岸边,打算报官。”
苏轶昭听到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怒骂声,便道:“若是报官,势必得耽误功夫。那吵嚷之人是谁?她的夫君?”
“是!她的夫君嚷着凶手肯定就在船上,不许船老大靠岸,怕凶手跑了。船只此刻在江的中心,若是停靠岸边,怎么也得花上半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