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师父出门云游前,已经与小僧谈过。他看出师弟六根尚未净,红尘缘未了,嘱咐说,若是师弟要还俗,不必等他回来,自去还俗去,只当他们缘分尽了!”
“原来注智师叔早已看出端倪,是吾等眼拙心盲!”戒嗔摇头叹息道。
“我当时不解其意,一心认为师弟会与我一同修行。后来得知此事之后,又因为私心,没有提及。我总以为他会迷途知返,却不想害了他性命。”
净法懊悔不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时也,命也!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此事你也勿太过自责,终究是他自尝苦果!”
注明大师一双慧眼看过世间太多苦难,于生死早已看淡。此因是净树自己种下,那便只能由他尝此果。
众人听罢只有唏嘘,李推官正要发问,却见苏轶昭沉默不语,好似陷入了沉思。
“戒嗔师傅不如查查库房的账簿?寺里的佛香一直都是净树师傅负责的,还有那沉水香,或可看出一些端倪!”苏轶昭突然道。
戒嗔被苏轶昭这么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匆匆出了大殿。
“你是怀疑净树中饱私囊,偷得银钱去养冯氏?”李推官抚须问道。
“这也并非不可能,刚才净法说那女子骄奢淫逸,又道杨山不给她银钱,或许净树还真会为了这女子铤而走险。”
这一点,江捕头十分赞同。
苏轶昭莫名想起了前世那句,“我偷电瓶来养你啊!”
她立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去。
“不管如何,还是查过之后才能知晓。目前来看,二人私情已得证实。那杀害冯氏的凶手,又多了一名嫌犯,那就是净树。”
李推官觉得这说不通,“净树已着了那女子的道,为何要杀她?”
“二人私情很容易败露,净树受到威胁,难保不会产生除去冯氏的想法。”苏轶昭揣测道。
“净法师傅,净树可还向你透露过其他?例如他今后的打算?”李推官问道。
净法摇头,“并未!小僧问他可有想过还俗,他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也许是默认,也许是还未想好。若是真有还俗的心思,那杀冯氏,就不存在动机了。”江捕头接了话茬道。
可苏轶昭却是摇了摇头,“你们都忘了,冯氏是有夫之妇,要想与冯氏共结连理,并非易事。”
李推官这才明白,“所以你要戒嗔查账,也是想知晓净树与冯氏是否有双宿双飞之意?那杨山的嫌疑也不小啊!他若是发现了这二人的私情,将他们杀害,是皆有可能的。”
“可是杨山有不在场的证明,好多人见到他了,他根本没时间杀人啊!”江捕头提醒道。
苏轶昭思忖良久,突然想到之前派去去杨家村的人。
“也许,等明日就能有答案了!”苏轶昭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