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弹吧,有人投诉我可不罩着你。”
孟玉蕾笑起来,随之手也落向键盘。太久没练琴,眼前的双手就像不属于自己,僵的像一簇树枝。降速再降速,怎么练也不满意,一时竟有些恼火。
“你弹的这什么东西?这是音乐吗?”李延科大口嚼着包子问道。
“哈农。”
“哈农是谁?”
“别理我。”
“切。”李延科翻了个白眼,把豆浆吸管塞进了嘴里。
孟玉蕾打开节拍器,正练着高抬指,一抬头,李延科在自己身旁站着。
“诶,我跟你说正事儿。”
“说!”
“蔓蔓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时候想结婚?”
“没说过。”
“我不信。她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吗?”
“爱信不信。”
“哎,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你没看我这么煎熬?”
孟玉蕾气得停下练琴,道:“你煎熬什么?你住着大复式,开着奔驰越野,工资高还旱涝保收,你煎熬什么?煎熬蒋蔓不嫁给你啊?你刚从她床上爬起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俩开开心心在一起就行了,结不结婚有什么重要?”
李延科被呛得大眼瞪小眼儿,过了好久才道:“我这不是,想跟她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也想生儿育女吗?”
“你知道生儿育女有多累吗?你知道女儿不好好写作业有多头疼吗?你知道儿子突然半夜尿床洗床单多麻烦呢?你知道你陪他们少他们会给你甩脸色吗?你知道奶粉一罐有多少钱吗?当然,你一个富家少爷,你不愁这些,可是你知道,你老公突然失去工作或是婆婆突然生病了你得多累吗?”
“哎呦,你这是大清早吃火药了吧?”
孟玉蕾平静下来才意识到不对劲。她不该把生活的怨气都撒在李延科身上。其实这些话她早就想说出来了,可是她不能说给齐星辉,不能说给蒋曼,因为齐星辉会难过,而蒋蔓还会再想办法帮她。她不想增加齐星辉的压力,也不想再给蒋蔓添麻烦。所以她只能自我消化,把所有的困难都吞下去,然后闷死在肚子里。
“对不起。”孟玉蕾小声呢喃,声音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到。
“唉,结了婚的女人真可怕。”
“那你还想结婚?”
“蔓蔓不一样。我对她有信心。”
“你要是有信心你就别天天惦记着结婚,你应该尊重她,关心她,她要是觉得你值得嫁自己就嫁了。”
李延科歪着脑袋,把喝完的豆浆盒子捏了捏,扔进了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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