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站起身来,从棉袍里摸出一包中华烟。他笑着托起物业工作人员的手,把烟放到他手心,“麻烦你了,上夜班怪累的,冒根烟提个神。”
说完,他抻了抻腰,清了清嗓子,竟然离开了。
“师父,九天,真行吗?”婆婆问。
“行!”张师父抬了手,没有回头。
“不行我还找你去。”
“行!”
婆婆脸上绽放出笑容来,几乎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她扯着孟玉蕾的袖口,喃喃:“准行!准行!”
孟玉蕾看得目瞪口呆,她回头看那个大爷,脸上也是同样的惊讶。
“什么七天九天啊?”老大爷问道。
婆婆立刻变了脸色,回道:“就最近,老做噩梦,半夜醒来胸口疼。”
“你没再去医院看看啊?”
“看了,玉蕾带我去的。”
“这就是你儿媳妇啊!”
“这位叔叔是?”
“这是陆叔叔,我们社区合唱团的,退休前在工程大学工作。”婆婆介绍着,表情却有羞涩之意,“他刚出来找猫,见我在这儿,就过来问问。”
“陆叔叔好。”
从陆叔叔意味深长的表情里,孟玉蕾感觉到婆婆应该没少在陆叔叔这里提家里的事儿。
物业的人收了中华烟,态度比刚才好出很多。
“这摊子东西你赶紧收拾下,然后跟我去物业办手续,回头塑胶场修复的钱你得出。”
“好好,我跟您去。”
物业的人瞥一眼孟玉蕾,“老人年纪大了,脑子犯糊涂,你们做儿女的也不看着点儿?”
孟玉蕾点头哈腰之际,却听见那个老大爷道:“什么叫犯糊涂?她老伴儿去世了,寒食节给烧点儿心意寄托哀思,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懂?”
“唉呀,也不是。”婆婆扭头看老大爷。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理解。你不是老做噩梦吗?我也一样,我家小英妈昨晚上也给我托梦了,我今天早上就去了趟公墓。你这个老家离得远,烧纸是不方便啊!”
“可不是嘛,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回去一趟费老大劲儿,孩子也不放心。”婆婆道。
看两个老人的状态,孟玉蕾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有些想笑,却不好意思。
“你们怎么还聊开了?等着我收拾啊?”物业的人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