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祈年先开口对沈予臻解释了一番。
“陈局长他,他前些年中风之后,身体就不太好,脑子也没有以前清醒了。”
关于陈逾川的状况,倒是让沈予臻有些意外,毕竟印象里的陈逾川,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升职以后也一直愿意奔赴在前线,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晚些时候,我会再去问问他的,但愿他还能回忆起什么零碎的信息。”
沈予臻看出来他们并不想对陈逾川的事情多有提及,便话锋一转,回到了那份验尸报告上。
“直白来讲,我怀疑斐恩的器官在那次尸检中,被拿走了。”
沈予臻的话波澜不惊,但却让另外三人瞳孔爆炸。
“那……那会不会跟当时绑架你的,是同一拨人?”
这回沈予臻并没有说话,李南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隐约觉得沈予臻有自己的怀疑,或是说刻意在回避和隐瞒。
而陈桑却忽略了沈予臻的沉默,直截了当道:“你的意思是,梁泊帆负责挑选实验对象,以医院为掩护,假借验尸的名义取走了器官,又不动声色地缝合了尸体返还家属?但这样的流程是不合规的吧,而且斐恩作为病人或许有死亡的可能,但苏渔她当时坠楼不过是场意外——”
“我不能确定梁泊帆文件夹里的实验,指的就是器官买卖……另外,流程是由人制定的,是否合规也由专人评判,这些都是可以买通或者做手脚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至于苏渔,对于这种暗地里庞大的组织来说,制造意外往往是最擅长且在被怀疑时无法追踪的方式。”
沈予臻所言一番话仿佛很是理所应当,只是与其说是猜测,但更像是在笃定地陈述事实。
他永远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仿佛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牵动情绪。
在场的人都找不到其他突破口来作推论,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而提起苏渔,陈桑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对了,警局还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祈年。”
祈年接收到陈桑的信号,立刻从另一个房间拿过来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一个日记本。
“这个日记本应该是苏渔的遗物,我们请鉴定科的同事检验过了,是苏渔亲笔所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当下的时间点,突然被匿名寄到了警局。”
“苏渔的日记?”
李南承有些意外,当时苏渔死的时候,苏洺还在世,宿舍的东西全部清空了,而且他也应该里里外外全部搜寻了一番才是,不该落下这么重要的日记本。
在李南承从祈年手中接过日记本的同时,陈桑又在一旁开了口,提前给李南承打了预防针。
“内容我们都看过了,更多的是她自己的真实情感,里面也有提及你……与案件有关的部分,应该就是揭露了梁泊帆以及他背后那个神秘组织的存在,至于其他什么有用的线索或证据,这里面都没有记载。”
“不过,这个日记本并不完整——虽然撕下的痕迹很小心,但还是被我们发现中间有几页残缺,不过因为时间久远,字迹又比较轻,我们也没办法完全还原。”
祈年站在陈桑和李南承中间,看了看两边的眼色,老老实实地补充道。
而沈予臻自那个日记本出现后,就一直没什么反应地安静坐在原处,仿佛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关于日记本的内容,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作为案件补充证据的部分,我们已经留存归档。”
陈桑小时候也同苏渔打过几次交道,他母亲柯嘉韵对苏渔像亲生女儿一般,他自然也视苏渔为自己的妹妹,当年苏渔之死,对陈家也是个不小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