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臻是听着门打开的声音醒来的,他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破旧老屋进了贼。
只见李南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没成想一抬眼正对上沈予臻惺忪的睡眼,一脸抱歉。
“阿臻,还是吵醒你了啊……”
他有些懊恼地一脚带上了门,似乎是故意吵醒屋内熟睡的李忱砚一般。
“要不要现在去洗漱过来吃早点?我买到了热乎的小包子,还有牛奶燕麦,你最喜欢的。”
李南承在落了灰的桌面上打扫出来一片空地,又掏出了去便利店买来的湿巾和消毒水擦了很久,才把热腾腾的早餐一一摆出来。
“昨天拖回来的行李里有洗漱用品,李忱砚那个臭小子还算是细心……我都摆在卫生间了,这里有我刚买回来的漱口水,应该不差什么了。”
沈予臻见李南承这副周到的模样倒是很意外,他本以为被人伺候惯了的小少爷,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不过他后来注意到,正是少爷的讲究才让他一点都不愿意将就,可他又不能向往常一样大咧咧地抱怨出来,生怕伤了自己的自尊。
他倒是很为自己着想。
正当沈予臻沉溺在早晨片刻的温暖中时,卧室门一下子被李忱砚推开了,他阴沉个脸,幽怨地盯着李南承,似乎在怪他闹出来的大动静吵醒了自己。
而李南承才不理会他一大早的起床气,丝毫不给他无理取闹的机会。
“赶紧排队洗漱过来吃饭,磨磨唧唧的,一会早餐都凉了,我可没处给你加热去。”
李忱砚大概早就对李南承的差别对待习以为常了,他二话没说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根本不想跟李南承多费口舌。
兄弟三人便挤在不大的餐桌前,很是温馨地吃完了一顿早餐。
“吃完我骑车送你去学校。”
李南承嘴巴里还塞着个小笼包,含糊不清地对李忱砚说。
“阿臻你先往咱学校溜达吧,别等我了,我还得安排这小子呢。”
李忱砚却不领情地拒绝道:“用不着,我自己认路。”
“你认路你认路,认路有个屁用。”
李南承叼着一只筷子,另一只筷子直接打在了李忱砚头上。
“你知不知道最近大街上好多偷小孩的?你认路人家就拐不走你了?我是你哥,是你的监护人,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说教就说教,动什么手啊!”
李忱砚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手将李南承伸过来的胳膊拨拉了回去。
“别把火气全撒我身上,有本事闹到警局去讲理啊——”
“李忱砚——”
“好了好了。”
沈予臻将猛然起身的李南承按回了座位,又给李忱砚使了个眼色,在两个青春期叛逆小孩之间调和。
“小砚,阿承也是担心你……阿承,小砚长大了,你得顾及他的面子,别动手动脚的。”
李家兄弟听罢都埋头吃饭不怎么吭声了。
沈予臻就仿佛这个家的定海神针,李南承不舍得凶他,李忱砚又最听他的话。
最后就如李南承所安排的那般,他骑车送李忱砚去上学,沈予臻收拾好便直接去学校了。
他向来是习惯提前到达教室早读了,但因为这个变故,今天差点迟到,倒是引起了不少同学的好奇。
再加上陈桑今天请了病假,平时与沈予臻同行的李南承也不见了踪影。
青春期的孩子想象力可是极其丰富的,虽然他们不至于将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编造成一段畸形的三角恋,但是吃吃瓜还是很有兴趣的。
大家都知道李南承与沈予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除了体育活动之外几乎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