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烧烤,来一点清淡一些的甜品,的确是一种享受,两种口味互换,能勾起整颗胃。
因此他便趁着某只小馋猫期待的当口,慢条斯理地说话,“我碰你了,脚趾还没按。”
那白润润的脚趾头一僵。
陆墨沉语气不变,微沙哑了声音,“没别的意思。我还记得深度昏迷时,你给我做脚底按摩,为我剪指甲,现在我好了,你身子笨重,做不到的,我来,就这么个意思,懂吗?”
她漆黑乌澈的眼仁,才从厨房那边挪过来,低眸去看他。
视线也只到他菲薄的唇上,再不往上挪。
男人薄唇还在动,低冽磁沉,“你为我辛苦过的,我也为你辛苦回来。你就当是礼尚往来,这双手,也可以当作是男按摩师的手,女按摩师的手,你闭着眼睛换一下画面就不怕了,好么?”
最后那两个字‘好么’真是性感又温柔到不行,哑哑的,充满男人味道的。
云卿的心有丝抽动,既不舒服可又憾然般像泉水涌动。
他的手指移动到她的大拇指,她就不自禁的抓住了身侧沙发的坐垫,紧紧的用力。
要去克服,努力的克服,因为这双手实在可怕过。
她还是不舒服的。
陆墨沉知道。
可他从来有些凌傲在骨,不会退却,也不想她退却。
没怎么多动,只是碰触脚底,脚趾,稍微按了按,再让她放好泡着。
直到抹茶慕斯来了,她的身躯才松懈了一些,因为注意力大半都到甜品上去了。
这样很好,陆墨沉看着她吃,吃的像个孩子,无暇再去害怕。
他又偷偷碰了碰她的脚背,肌肤柔滑似玉,叫人怎能舍得离开了不贪恋?
可是,还是得很快放开。
一步一步来。
这个脚泡了些时间,直到她把那一小块慕斯吃完,宝妈才过来给云卿擦干了双脚。
她要自己来,也还没到自己不能照顾自己的月份。
没穿袜子,直接裹进毛茸茸的棉鞋里,云卿放下蛋糕垫子,这回肚子是真正涨满了,从身心都满足,男人站起身,踢了踢木盆,阿婶抬起来去倒。
云卿不去看他,扫了眼时间,九点半了。
她走向自己的卧室,去卫生间漱口洗脸,两只包子今晚没来她的房间,好像在那边他的客房里,不知道在玩什么。
吃饱了还容易累,她也就不叫他们了。
宝妈给了她两片含片,说烧烤还是有些上火,吃这个缓缓。
云卿含进嘴里,把腿都挪上床。
宝妈看她几眼,还是忍不住,摇头低笑,“云小姐,请允许我说两句。天底下用心到先生这般的男人,再无第二个。可以说是屈尊降贵,我在他二十岁时去了陆家,我几时见他这样过?他纨绔过,潇洒不羁过,犯过错,混账过,担当过,唯独现在,是个魅力无限的成熟男人,冷漠又体贴,尊贵又面面俱到。我们几个老家伙是恨不得再年轻一回咯。”
云卿努努嘴,把他夸到天上去。
宝妈按了按她的脸蛋,兀自失笑,“行,不夸。我也就是看他今儿下午回来就带着人去这边的山里面托柴回来,自己又在后院架灯烧火,不过是因为我早晨嘀咕了一句,说你夜里做梦梦到吃烤鸡饿醒的……先生就默不作声惦记在心上了。”
云卿愣了一瞬,心头哗然,指了指自己,“我做吃货的梦了?”
宝妈大笑,“不要觉得害臊,你现在夜里经常容易饿醒,昨晚是说要吃烤鸡的!”
她挑动黛眉,羞赧的,又意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