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在下袁鹏,三弟袁豹,四弟袁虎!”袁鹏眼里有着心虚,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不善于撒谎,那双黑瞳不断的飘忽,生硬的伸手指着一旁坐着的两位头目介绍。
凌非的心不断的狂跳,该死,赌错了,这分明就是豺狼虎穴,不过并没有袁鹏的紧张,起身拱手笑道:“在下凌非,二弟宗原藤,三弟白风,四弟白羽,嗜火境主人池冥竹,神秘面具人赭炎,今日前来是为了……”
“好了,你们的目的我们知道,这些以后再说,来来来,各位风尘仆仆,袁鹏为大家接风洗尘,请!”举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送到了凌非的手里。
赭炎微微眯眼,听出了着袁鹏心跳频率过高,更有着心虚,冷笑道:“喝!”说完也举起一杯酒灌了下去,果然有毒,立刻使用法术将桌上的杯中物统统洗掉,这不算触犯天条吧?这可是在自救是不是?
再说了,这种小小的惩罚最多就比两位哥哥多关押几年,无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
见赭炎喝了,凌非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下,同三位当家一同举杯笑道:“请!”说完就豪迈的仰头一饮而尽,据说酒喝多了对胎儿很是不好,可是人在江湖上行走,是无法不喝几杯的,否则就会让对方瞧不起你,实属无奈啊。
喝完后,三位当家都微微蹙眉,袁鹏个子有点矮,几乎只有一米七,老三袁豹一米九零,老四袁虎一米八五,身高不一,但浑身都充满了肌肉的味道,皮肤黝黑,袁虎穿的是短袖灰色短衣,中间一个腰带,长裤,强壮的手臂露在外,皮肤有些泛红,常年晒太阳的缘故,腕部带着两个护腕,完全就是个莽夫。
三个人都是无谋的勇士,凌非放下酒杯见他们神色不对劲,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袁鹏瞅向杯中物,明显有着不敢置信,为何没感觉到毒发?望向袁林:“怎么回事?”
袁林摇头,他真的有放毒的。
赭炎慵懒的靠进椅背里,白皙的大手玩弄着白瓷杯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没被毒死是吗?”
“真有毒?”凌非也不解的看着酒杯,怪不得他们的神色怪异,分明就是想毒死他们,眯眼道:“为什么?我们只是走投无路,小女子身怀六甲,只是想在这里顺利度过大半年而已,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为了你们,我几次都差点丧命,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袁豹也心虚异常,不敢去看他们,垂头蹙眉道:“你是龙缘,拿到屈袁令是为了让我们帮着冷夜攻打魏月国,帮着他争夺天下,我们死没关系,但是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帮冷夜!”抬头坚定的看着凌非,眼里有着仇恨之火。
“如果我要是帮冷夜的话,屈袁令早就给他了,当日在东岭国皇宫屈袁令之争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拼死不交出去无非就是不想你们无辜丧命,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孩儿胎死腹中!”‘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神凌厉。
如此恶毒的诅咒让三位当家都震撼住了,袁鹏摇摇头:“姑娘不必这样,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只听命于屈袁令,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得壮士一去不复返,这不夸张,这就是我们活着的使命,我们活着不为别的,只为帮助那个拿着屈袁令的人去死,如今你拿了,我们就得无条件的听从,但是冷夜的话,我们真的无法帮,请姑娘见谅!”说完救跪了下去。
“请姑娘见谅!”袁豹袁虎也一同单膝跪地抱拳,头都沉重的歪向了一边。
什么意思?看向那些酒杯,他们是和自己一同喝下去的,说明是想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怪不得刚才那些人不欢迎自己,可理由是什么?冷夜如何得罪了他们?抿嘴道:“你们起来吧,我不会拿你们的命去帮谁争夺什么,屈袁令只是一个簪子,你们没必要如此听从!”
“不!”袁鹏抬头坚定的说道:“除了帮冷夜和煜寒,我们定会听命姑娘!”
不是吧?你们也太笨了吧?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来争夺,原来你们是真的很信守承诺,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点头道:“好吧,先起来,说说,冷夜怎么得罪你们了?”
袁豹伸手道:“姑娘请来!”说完就转身大步走向了后屋。
凌非点点头,离去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酒杯,奇怪,毒酒为何没毒死大家?莫非是赭炎?没见他下手吧?算了,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等到了后屋,是一个兵器房,刀枪棍棒样样齐全,而袁豹走到一面墙前扭转了一个花瓶,一扇门那么宽的墙壁缓缓上升,密室,大家都知道。
密室里只有中间的一副棺木,四面墙里没有任何的装饰,凌非和宗原藤互望一眼,一起走到了棺木前,见到的是一具骷髅,没有惊慌,但是脖子,四肢都分家则有些奇怪了,这就是传闻中的五马分尸?
袁鹏的眼里有着水雾,谁曾想到这么强硬的汉子也会落泪?盯着那骷髅道:“其实我们三兄弟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们还有一个大哥,我想你们应该认识他,江湖上化名为柳百万,实则叫‘袁硕’,而里面的就是我们的父亲!”
“啊?柳百万是你们的大哥?”凌非有些吃惊,不是吧?这么巧?他可是叫自己老大的啊,为什么他都不说?他知道自己是龙缘,拿着屈袁令,为何都不闻不问?
“是啊,不过大哥基本不怎么回来,天下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袁硕,袁家寨的大当家,就连他的那些兄弟也不知道!”袁豹也解释。
气氛慢慢变得紧张,凌非伸出食指摇道:“不对不对!你们的爹死了,可柳百万说他有一对刁钻的父母!”
袁虎抓抓后脑,疑惑的说道:“不可能的!除非是大哥有难言之隐,想隐瞒什么,总之我了解大哥的脾气!”
一听这话,凌非在心里把柳百万骂了个狗血淋头,我有这么差劲吗?又没说要你娶,居然这样来吓唬我:“好了,还是说说你们的父亲吧,是冷夜?”那骨头的碎裂程度应该就是五马分尸的,年月不长,大概十年,啧啧啧!古代人太残忍了,给一刀不就好了?
“不是!是煜寒,你们不了解这个人,相当残忍,如果帮了冷夜,就等于帮了煜寒,此人不简单,我们不可能帮他的,姑娘,希望你谅解!”那可是杀父仇人,还是这么残忍的死法,恨都恨到骨子里了。
“嘶……你开玩笑吧?煜寒那狗腿子有这个本事么?你们应该是习武世家,怎么能让他给……”指了指骷髅,某宗摇头,不相信。
凌非则信,因为她早就想到煜寒这个人很不简单了,杀父仇人岂会搞错?三个大男人都默默落泪,也甚是悲伤:“你们的队伍这么强大,为何不帮着东岭国或者魏月国去攻打他?”
袁鹏摇头:“不能,因为一定要听命于手持屈袁令走来的人,我们是立过誓言的,在我们父亲在世时就有了这个袁家寨,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组织这个寨子的,只有父亲,可惜……但是我们都是守诚信的人,五千兄弟,不多不少,个个都在长年累月的训练,就为帮助那个那屈袁令而来的人,想必就是姑娘了!”
“昏!听闻你们其实内力并不高,要吃什么神药对吧?”眨眨眼,天下怎么会有神药?
“没错,是父亲留下的神药,吃了就可以以一敌百,而且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吃完就会浑身充满力量,直到发泄完就会精疲力尽而亡!姑娘不用担心,我等早就看破了生死,你叫我们去我们就去!”袁虎也抱拳道,很诚恳。
凌非再次无奈:“放心吧,我不会要你们去死的,我又不打江山,我只要留在这里就好,说说你们的父亲是如何丧命的?”既然那时候他是袁家寨的寨主,煜寒没理由杀他吧?莫非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死的理由总有吧?能被五马分尸,那一定是得罪的厉害。
“我们也不知道!”袁鹏摇头,眼里再次有了苦涩:“如何得罪煜寒,在什么情况下被分体的,一切的一切都无从得知,我们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如何得罪了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遗骸,其实被送到家时,除了一张脸,几乎全身的肉都已经被一片一片的割去,活生生的千刀万剐,千刀万剐……浑身的肉都被削没了后却还活着,再被分尸,何其残忍!”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折磨。
“你是说就一张脸完好无损?”凌非暗暗捏拳,越听越吓人了,煜寒居然这么恐怖?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变态,他是要袁家的人认清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爹,在他们哭天抢地时他却在家里乐不可支,听闻他才二十六岁,十年前……十六岁,简直不敢想象,他的父母在他几岁时去世的?听闻在他懂事后才走的吧?为何会这么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