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再次滑落,身体一点痛觉也没有,想捍卫的家没了,身份地位统统都消失了,自己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的通缉犯,变化会不会太快了?让我毫不去接受的空间。
〃你现在没时间难过,我们要一起走!〃凌非蹲下身子抓着对方的双肩道:〃你振作一点,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我们来这里可能就被人看到了,你听到没……〃
龙翱直接伸出双手将对方紧紧拥进了怀里,身体不断的颤抖着,无论眼泪再多,始终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那么静静的抱着,不想放手。
凌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乖!我们得赶紧逃出去,我们不能让她们死得毫无价值,我们要好好的活着,为他们报仇!〃什么仇都可以放弃,唯独这血海深仇,龙翱,我理解你,我真的理解。
〃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终于,龙翱抱着凌非大声哭了起来,那么的凄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对方不断用眼泪来宣泄心中的痛,凌非只好等他哭够了才给他化妆,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同样哭了起来。
城楼下,无数百姓正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被盘查着,那样子就像出国时走到安检处一样,浑身都要翻看一遍,比处境还要严格,理念公费微微抬眸望着前方,那个所谓的禁卫军统领也不算太笨,知道城里找不到人就来这里搜查了。
慢慢垂下头颅,头戴孝帽和粗布白衣,腰间绑着一条绳子,整体来看就是个小媳妇,脸蛋上有着许多胎记,丑陋不堪,双眼通红,确实和原来绝美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小手上都有着黑斑。
冷驭鹰,宗元藤,龙翱,岭修阎全都充当苦力,一人一边抬着棺木前进,每个人心里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岭修阎决定了,岭蓝卿这么惨无人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该想办法把他拉下来了,否则东岭国迟早都会败掉,龙严水是说杀就杀的吗?知道他有多少亲信吗?岭蓝卿,你不适合做皇帝,你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等到了最后一站就和凌非分道扬镳,带着龙翱去军营,目睹大臣全家被残杀,彻底激起了他的斗志,不知道下一个被满门抄斩的又是谁?这都不算什么,怕就怕他好强的性子乱调兵去攻打他国。
是兄弟就一条心!
想起煜寒的那句话,难道他们要合伙攻打魏月国吗?不行,一旦打下来,那么冷夜和煜寒绝对不会让东岭国分一杯羹的,甚至还会反过来将东岭国拿下,冷夜一定会将这里的人全部变成他们的奴隶。
不,虽然很不想和凌非分开,可她不能去军营,一个女人,去了只会让自己更加担忧,如果我死了,希望你永远记得那个深深爱过你的人,不管你是男是女,都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你的人。
我不能这么自私,东岭国需要我,所以原谅我的自私,真的无法再继续跟你吃喝玩乐了,或许有一天我会死在敌人的刀下,但是这颗心至死不渝。
而棺木里躺着的是已经死去的五夫人,龙缘的亲娘,当然也是画过妆的,更是在装死,大家当时都不知道她为何要进去,但是让她扮演任何一个角色都不适合,加上她爱玩就让她进去了,就当一家人葬送以为千金小姐,一位被丈夫赶出来的小姐好了。
人群里,凌非和苏云不断的抛着白色冥币,脸上都有着泪痕,并不会打湿那些妆容,说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多东西涂抹上不是说一下就能洗掉的。
棺木上白色的布条飘飘,个个脸上都有着哀伤,这并不是装出来的,因为此刻大家本来就很心痛,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了,能不能逃这也是关键。
〃快看啊,死人了!〃
〃是啊,眼睛都哭肿了!〃
无数百姓纷纷让路,对死人不敬可是要遭雷劈的。
仿佛空中都因为这一队白衣人而充满了阴森味道。
〃大人,你看!〃城门口,一位手握长矛的将士指着凌非那边道。
贺蒙抬头,微微蹙眉,真是晦气:〃不要管,一个一个的给我查,不对劲就杀!〃
这里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也错杀了不少,一有嫌疑就全杀,许多外来高手想通过轻功飞走,却还是被箭羽射了下来,连只鸟儿都别想逃过他们的法眼。
龙翱此刻身上有伤,又抬着棺木显得有些吃不消,不过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拖累大家就尽量忍住了那钻心的刺痛,背上有很多棉花和一些不会渗漏出血液的布料,可谓是天衣无缝,流血致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微微抬起凤眼,看向贺蒙时,大手持续捏紧,眼眸里的仇恨那么显而易见,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片刻后还是一个平凡的苦力。
凌非双眼空洞,盯着前方的地面不断扔着冥币,好像是真的在哀悼死者般。
“站住!”见到凌非还要前进,贺蒙举起长剑抵在了她的胸口,眯起眼道:〃不知道现在不能随便出城吗?况且半个月后就是我皇登基,你们还敢办丧事,是不是不要命了?〃
〃官爷!我家婆婆死的很惨,我们只想好好安葬她,麻烦行个方便!〃淡漠的说完就将一叠银票送了过去。
贺蒙咧嘴一笑,收过银票瞧瞧装进袖口里小声问道:〃是多少?〃声音里有着贪婪。
凌非抬起红肿的双眼道:〃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