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阿祖要分家的时候,虽然大叔公大叔婆还有三叔公三叔婆都表示愿意和阿祖一起住,但只有阿婆最真心实意,直接把房间收拾出来,还让人给阿祖打了一张摇椅。
阿祖就顺势和小儿子一起住。
阿祖虽然不能干农活,但能帮忙照顾孩子。
“你家婆看起来就是明事理的人。教出来的孩子也听话乖巧。”大姨婆也是妒忌的,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遇到一个好家婆。
阿婆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自家事,而是问起了外祖。
最近家里好不好?
有没有人欺压?
“有什么事,你就叫人带话。离得也不远。”阿婆现在最怕的就是外祖倒下。这个家,大舅婆软弱,外甥的人情世故也还要学习,还需要外祖支撑几年。
陈白羽忍不住哆嗦一下,三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说不远。
陈白羽踮踮脚,走路太多,脚板有些痒。
“阿诚呢?”阿婆问的是舅公唯一的儿子,阿爸的表弟,陈白羽的表伯。因为粤语的表伯和‘表白’同音,所以陈白羽很少正经的称呼他。
再说,表伯因为平时被人欺负多了,脾气有些暴躁,很少理会陈白羽这样一个小屁孩。
“哎。”舅婆叹口气。
原来,他们家在村口有一块地基,连着另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几年前种了一棵竹,现在竹越发越多,几年时间长成了一大片,把他们家的地基占去一大半。
他们家一再要求对方砍掉,但对方都当没有听到,还说这些竹都是钱,舍不得砍掉。没有办法,两家人为了这些竹经常吵架,吵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
闹到村委会,也是让两家沟通,摆明了就是欺负他们家。
即使明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
被欺负,被欺负,都已经被欺负习惯了。
习惯了,不会反抗,不敢反抗了。
“阿诚说买一桶火水来,浇到竹头去。”如果不是附近还有两个牛棚,舅婆真怕儿子会直接放火给烧了。
“为什么买火水?百枯草不是更好?”陈白羽眨眨眼,有些不明白。百枯草的效果不是更好?再说火水的味道大,大家路过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如果有人偷偷扔一根点燃的火柴过去,即使不是你的错,最后可能也是要你承当后果。
“那竹林有不少的鸡。”所以百枯草不合适。
也是,如果某只鸡因为吃了有百枯草的草而死了,家人又不知道,把死鸡给吃了是要死人的。
在农村,不是因为瘟疫而死的死鸡死鸭什么的,除非已经臭了,否则也是要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