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蹭了下弋里,眨眨眼睛故意沉声问:“弋里,你害怕吗?”
“我害怕?”弋里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道:“我会害怕一个最少能见着地面的沼泽地?你是在说你自己在害怕吧?这有什么好害怕,有巫师月在呢。”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瞄了眼泡司,那眼神没有是在说:谁害怕谁就不是男人。
泡司气结!然后再怎么生气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生生忍到整个胸腔都疼了!这些混蛋还真是……很会打击人!他们是在报复平时他对他们的态度吧。
听着他们无伤大雅的挑谑,吴熙月压着嗓子对狼王道:“泡司这人心太傲了,得杀杀他傲气才行。我倒是希望呆会他会出现点乱子,嘿嘿,吓吓他也好。”好让他知道不要以为懂毒草,脑袋会多转几个弯就有多了不起。
“等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再来教训他。”狼王揽过她的肩膀,淡淡的口气里是隐含着野兽般的凶残。他可是一直记得对方曾经是怎么对他的,机会来了总得也要讨回些行。
吴熙月眯了眯眼睛,猜出来他想要做什么了。她的男人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了呢,行,教训就教训吧,泡司还真是属于欠教训型的傲家伙。比大巫师还要傲!人家最少不会在跟族人们说话时鼻孔是朝天的。
大巫师萨莱……,吴熙月心里突地一跳,她似乎已经把这个人给忘记了,可是……一旦不经意想到他的名字,心跳会很不争气的多跳几下。
他,现在应该也在某个地方生活得很好吧。对古巴拉族的女人那么好,嗤,也许那些女人都是等着他轮流去睡去亲热呢。
这么一想,吴熙月心也不多跳了,脑子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担心了。
男人们很快把草藤找了回来,吴熙月把草藤最前一端握在自己手里,声色含紧沉声道:“记住了,你们要走的都是我走过的地方,千万别想着自己是可以走。除非,你真能确定要走的地方不是什么泥潭,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又对肩膀上还挑着的男人们道:“来,把笼子都分出来,一个一手拧个笼子,腾出只手来拉住草藤。记好了,万一笼子在走的时候散了,破了,野兽都跑了,你们可千万千万别去追!”
男人们很认真地听着,她每说完一句就会用力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看好我脚下了,我踩着的都是有些低矮树木或是石南草丛的地方,因为树木与石南都是长在硬地上面,走着稳实!”吴熙月让狼王走在了身后,至于后面的就自己排着队走了。
出来一共有二十个人,数量不多但也不少了。
自古过沼泽里历来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到万不得以的事情谁会有事没事来地沼泽地。
吴熙月第走一步都是心惊肉跳了。据博罗特所说,他们过沼泽地是天刚刚亮,一直走到天黑了才走出去!尼玛的!这得多大块沼泽地,……而且,她还不能保证现在走的是不是跟博罗特走过的沼泽地呢。
她走得慢,后面自然是更慢了。习惯大步流星走路的男人们对此深感如受折磨,很想大吼声催下前面能不能走快一点,可一想到走在最前面的是巫师月,那吼叫声是到了嗓子眼里也得憋回去。
冬天的沼泽地阴冷,寒湿,气温明显比丛林里还要低好几度,吴熙月先开始握住草藤的双手都冻硬了,没走十分钟热汗开始冒了出来。掌心里也是开始往外冒汗,……害怕,紧张,担心!
姐儿是从来没有走过沼泽地,她能不害怕出身汗吗?
“别害怕,你后面有我。”狼王也不知道是从哪处瞧出自己的女人其实在害怕,冷清的声音沉稳转来,和着无尽的力度在告诉自己的女人,有他在,什么都不要害怕。
吴熙月心里自然是热乎热乎的,踩稳步子才回头道:“我可是记住了,真在出什么危险我是死也要拉下你。”好吧,事实上她还真是这么想的!别说她自私,甩头,她就是这么地自私!
“不会让你死。”狼王目色含着,极纯极黑的黑眸深深地凝看过去,属于真正东方俊颜面孔的他总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用他的方式守护在她的身边。给予对方似是取不尽,完不用的安全感。
吴熙月抛了个飞吻过去,正好让走在狼王身后的泡司看到,他嘴角抽搐几下,“你们两个难道看到这些泥潭,瞧着时不时飘过来的腐臭味也能发起情来?”声色虽如情人般呢喃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实在不敢恭维。
“我发情还有女人在,你发情,你找谁?找男人?”狼王毒舌起来……绝不比芒要差的。
泡司闭嘴了,他跟苍措部落的族人是真没有办法说一块去。之前跟哈达还能说几句话,谁知道有一天他说男人们让一个女人领导着也不害臊,结果,哈达当场就冷着脸走了。
至今,他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吴熙月听着是哈哈哈大笑三声,声音在族人们眺过来的视线下在最高点时嘎然而止,泡司是听出来她是在嘲笑自己。……脸色都气成猪肝色了。
忍!他忍了!
从天大亮走到天擦黑,吴熙月他们没有博罗特幸运,毕竟,从小生活在沼泽地边缘的西部落族人更清楚往哪片沼泽地逃跑更容易到达太衍山。
天黑了便不能再走,吴熙月吩咐族人们都停了下来,各自坐在那仅限两三个人坐的硬地边,需要相护挤着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