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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但你也把凶手指向你自己啊。&rdo;费尔德-傅立敏夫人愉快地说道。

&ldo;喔，是的，但这个矛盾对我并不造成困扰。那事和心理层面上的不可能性无关。&rdo;

&ldo;不，&rdo;费尔德-傅立敏夫人说，&ldo;也许不是这样的。&rdo;

&ldo;心理层面上的不可能性？&rdo;查尔斯爵士粗鲁地喊道，&ldo;喔，你们这些小说家！你们这些人都中了佛洛伊德的毒，所以完全看不到人性的本质。我年轻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在谈什么&lso;心理层面上的不可能&rso;。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知道那种鬼东西根本不存在。&rdo;

&ldo;换句话说，在某些情况下，最不可能的人反而会做出最不可能的事。&rdo;费尔德-傅立敏夫人细说详述，&ldo;嗯，我也许是个老古板，但我倾向于赞同他的说法。&rdo;

&ldo;例如康士坦丝&iddot;坎特一案。&rdo;查尔斯爵士率先发难。

&ldo;丽兹&iddot;波顿。&rdo;费尔德-傅立敏夫人举例附和。

&ldo;还有整个&lso;阿迪莱德&iddot;巴特雷&rso;案件。&rdo;查尔斯爵士吹起胜利的号角。

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像是把扑克牌收好，放进工整的盒子里似地。

&ldo;依我看啊，谈论心理层面上不可能性的人，是把他们看待小说人物的那套东西，用到自己的推论里头‐‐也就是说，他们在推论过程中，把自己个人想法注入那些嫌犯中，结果反而看不清，那些他们认为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其实是有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rdo;

&ldo;毕竟，侦探小说的卖点，就是那&lso;最不可能的人&rso;。&rdo;布雷迪先生低语。

&ldo;说得好！&rdo;

&ldo;我们是不是可以来听听薛灵汉的推论呢？&rdo;丹蒙小姐建议。

罗杰接受她的提议。

&ldo;我要先声明，这个实验的发展还真是有趣，三个已发表过推论的成员，都指向不同的凶嫌。而我呢，也要指出另一位嫌犯，就算丹蒙小姐和区特威克先生同意我们其中一人的想法，我们还是会有四种不同的可能性。虽然一个完美的结局眼看是难以达成了，但我不否认我私心盼望情况会是如此发展。

&ldo;正如布雷迪在他的推论中提到封闭型及开放型谋杀，此案的可能性几近是无限大，但也因为如此，才使得这个案子更有意思。例如说，我的调查是从尤斯特爵士的私生活开始着手，我深信破案的线索就在其中：这个想法和布雷迪如出一辙。而且也和他一样，我认为线索可能和一位被抛弃的情妇有关；我相信，嫉妒或复仇是酿成这场命案的主因。最后我还是和他意见一样，打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案子，我就相信这是女人的杰作。

&ldo;于是，我从&lso;尤斯特爵士的女人&rso;这个角度开始着手调查。我花了许多天不辞辛劳地搜集讯息，直到我相信我已掌握一份他近五年来的猎艳名单。这工作不算难。正如我昨晚所说，尤斯特爵士并不是会藏话的人。但显然我所搜集的名单还不完整，因为昨晚那位名字未被公开的女士，就不在我的成果之内。既然我漏了这一个，那也意味着可能有更多的遗漏。无论如何，为了对尤斯特爵士公平起见，我们得说他似乎也有谨慎守口风的时候。

&ldo;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一开始我就确定这个凶手不仅是个女人，而且她不久前一定是尤斯特爵士的情妇。但我现在已全盘改变我所有的看法。&rdo;

&ldo;哦，真的啊！&rdo;布雷迪先生感叹道，&ldo;可别跟我说，我的调查根本是弄错了方向。&rdo;

&ldo;恐怕我得这么说喽。&rdo;罗杰尽量不让声音透露出胜利意味。

当一个人终于解开一桩让众多金头脑都困惑不已的谜题时，还要教他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这真的是不容易的事。

&ldo;我很抱歉必须说，&rdo;他希望自己的表现，能比他所感觉到的更为谦虚，&ldo;关于这个观点的转变，我可不能将功劳完全归于我个人的洞察力。坦白说，这全然是出于幸运。我无意间在庞德街遇见一个傻女人，她告诉我一件相当琐碎的讯息（所有我得到的讯息里，没有一个是当下就能瞧见其重要性的），但那个讯息立即让我对整个案件有不同的看法。在灵光一闪之中，我了解到自己一直在错误的前提下努力，事实上，我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而这个错误，正是凶手要引诱警方和所有人犯下的。

&ldo;这是一个奇怪的行业，要解开悬案的真相，的确少不了幸运这项元素，&rdo;罗杰深思说道，&ldo;当时我正和莫司比讨论这个案子，突然一下子事情就连接起来了。我跟他说，苏格兰警场最后能破获许多不可能的悬案，纯粹靠的是幸运‐‐也就是说，一件关键的证物本身就可以说明一切，或是说一个女人的愤怒实质上透露了一项讯息，因为案发前她的丈夫曾让她醋意大发。这一类事情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如果莫司比要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的话，我建议用《机会复仇者》这个片名吧。

&ldo;于是，复仇的机会又到来了。藉着在庞德街遇上的好运，那一瞬间像是给五雷轰顶似地，我当场知道了是谁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rdo;

&ldo;哇，好极了，好极了！&rdo;布雷迪先生亲切地表达全体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