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微微侧头,旋即抱拳道:“末将教子无方,请将军责罚。”
察罕摆手道:“无妨,非你之过。待会儿那些迟到的,每人领一百军棍,让他们知道军纪不可违。”
无痕眉头微蹙,心道:“我军纪律向来严明,怎会有如此多千户将领迟到?难道与李莫愁有关?她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做到此事,且不留丝毫痕迹?即便是她轻功盖世,也难以办到!”
察罕目光转向一名文官,沉声道:“马文明,昨日那五百七十三名腹痛难忍的士兵,如今情况如何?”
马文明出列,拱手回禀:“已送往军医处诊治,今日尚未探视。”
察罕点点头,朗声宣布:“今日攻打北城墙,令迟到的千户将领率部先攻,军棍之事晚间再行处置。”
众人纷纷称颂,“将军英明!”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声急促的“急报”之声。一名传令兵疾步入帐,单膝跪地。
察罕道:“说。”
那传令兵拱手禀告:“禀报将军,昨日那五百多名腹痛士兵,竟尽数身亡。他们并非普通病症,而是中毒身亡,死状惨烈,口吐白沫,唇色发紫,眼眶泛青。”
察罕脸色阴沉,厉声道:“马文明,速速派人彻查此事,查明真相!”
马文明再次出列,躬身应道:“遵命。”
随即随那传令兵一同出帐,前往调查。
无痕缓步出列,说道:“将军,此事或是南边武林人士所为。最有可能的,便是那李莫愁。在下以为……”
话音未落,只听得帐外又传来一声传令兵的“急报!”之声,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闯入大帐,单膝跪地,尚未开口,察罕便道:“雷寂大师!你继续讲!”
无痕续道:“在下以为,或许可以尝试招降李莫愁。在庐江率领民兵的,正是李莫愁与易逐云,二人情谊深厚,而那易逐云在临安杀了众多南朝禁军及皇城司干员,又火烧皇城司……”
话未说完,帐外又有传令兵急报,再次闯入跪倒在地。
察罕仍旧示意无痕继续。
无痕续道:“那易逐云火烧皇城司,又炸毁了都作院,已然犯下诛九族之重罪!在南朝,他们已无容身之地,不出数日,南朝便会遍地张贴通缉令,纵使他们武功高强,但他们的亲人却将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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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闻言,点了点头,道:“大师,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无痕领命:“遵命!”遂退回队列之中。
察罕正欲询问两个传令兵急报详情,又听得帐外传令兵大声呼叫“急报”,随即进来跪倒。
众人面面相觑,均想:“究竟发生了何事?”
察罕道:“一个个地说清楚!”
最先进来的传令兵禀报道:“哈丹、塔塔尔、乌鲁克、阿勒坦四位千户的营地中的马匹,共死了七百六十九匹,还有一千三百五十六匹拉肚子,多数已是奄奄一息,显然是被人下了毒。马倌也全都被杀害,脖子皆被扭断。”
无痕与颜婳心中了然,均想:“定是李莫愁所为,此魔头心思歹毒,手段毒辣!”
其余众人也是大惊失色,纷纷咬牙切齿!他们心中明白,这些千户之所以迟迟未至,皆因这等惨事。
在蒙古铁骑之中,马匹乃是宝贝,一匹良驹的价值远胜七八名步兵!
察罕脸上也不复往日的平静,这一千多匹“亲爹”尚未踏上战场,便遭此横祸,心中怎能不痛心疾首!目光转向下一个传令兵,咬牙切齿道:“你所报又是何事?”
那传令兵禀报道:“乌鲁克、图拉图克……”
察罕打断道:“直接告诉我数目!”
那传令兵声音颤抖,“死了八百二十五匹,还有七百六十九匹奄奄一息。”
察罕再也无法忍耐,大喝道:“是何人所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猛地拍案而起,指向第三个传令兵:“你讲,告诉我数目,总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