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子墨又嘀咕了一句:“小富婆一个,那一匣子的钱。有了钱又不花,钱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宗兰也没回他。
有钱时不攒一些,没钱时,便只能落魄。
身上没多少钱,只够吃饭,但哪一天手机忽然报废了、家里有人生病了、谁结婚生孩子又要随份子钱了……
这种窘迫,这位小少爷又怎会知道呢?
谁又想居安思危。
只是在过去的岁月里,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搞狼狈过几回,便在心中默默种下了危机意识的种子罢了。
子墨一边开车,一边又说:“今天的芭蕾舞剧叫天鹅湖,一个俄国人编的,叫什么来着?柴什么基……”
这种事,宗兰原本想装作不知道的,但刚刚被子墨嘲笑了一句,宗兰便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柴可夫斯基。”
“嘿?你怎么知道的?”
宗兰立刻回了句:“我什么不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多。”
“行行行,反正是一堆俄国人演的,那俄国的女子啊,跟国人还真是不一样,腿那么老长,皮肤那么老白。不像咱们汉族的女子,个子也不高,要是再胖一点儿,就跟萝卜似的。”
宗兰:“……”
真是听不得他对女生的身材挑三拣四。
“是啊,俄国的男子不也是,个子那么老高,块头那么大,不像咱汉族的男子,都瘦的跟根儿筷子似的。”
子墨:“……”
又开了一会儿,车子便开进了市中心,远远可以看到“春江大剧院”五个大字,高大气派的欧式建筑,附近停了不少轿车,进进出出的也都是有钱人的阔太太和少爷小姐。
宗兰又问了一句:“票是你朋友给的,你朋友他们今天也来看吗?”
子墨只是说:“我也不知道,不用管他们。”
到了剧院门口,子墨停下了车子。
自己下了车,又快步走去给宗兰开车门,扶了宗兰下车后,又把一只手掐在腰上道:“挽着我,绅士礼仪。”
宗兰也没客气。
他要当绅士,那她便演一次淑女。
走上去挽住了子墨的胳膊,两人一同走上剧院高高的台阶。
这一路,认出子墨的人还不少。
长辈们叫他白少爷,亲近一些的叫子墨,晚辈们则喊他一声白二爷。
子墨都淡定地应下。
一场芭蕾舞剧,看得她一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也跟着热血沸腾,结束后,演员谢幕,她便同子墨一起起立鼓掌。
看完剧,出了剧院时,已是下午四点。
天微微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