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是大头,这些皮货行、绸缎庄,都只是小头。
进了店铺,伙计便把三人招呼到了里间,打开了一箱箱的货物,而后说:“这都是前儿刚从海参崴进来的,都是上等货色,老爷嘱咐过了,三太太挑几张,做一件大衣,再挑几张差一些的,做衣服里子,二少奶奶多挑几张,做两件皮大衣,再挑几身衣服里子。”
大家也明白老爷的意思。
太太每一年都要做几件大衣,今年再做一件图个新鲜,而二少奶奶刚来,还一件没有,所以多做一件。
但三太太还是“切”了一声。
这个老吝啬鬼,说什么婆婆妈妈的事不爱管,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一件两件的婆妈的事都要一一的管。
怡婷又问了伙计一句:“那我呢?”
“老爷没说。”
怡婷理解能力满分:“没说,那就是叫我自己看着办的意思。”说着,又跟伙计嘀咕了一句,“而且我也长个了,去年的衣服都小了,穿上去紧紧贴身不能再穿了,所以得多做一件。”
伙计只是应了一声:“是。”
“而且我身子小,多做一身,又用不了几张皮。”
“是是是。”
三太太看上了貂皮,一张小小的皮,要多挑几张,才能拼接而成一件大衣,便挑了几张差不多颜色的。
只是转身又看上了白狐皮。
怡婷那面,早上便认定了要做两件,便挑了灰兔皮和白兔皮。
三太太一看宗兰两件,怡婷又要做两件,自己只一件心里真是不舒服,便不管不顾,又挑了几张白狐皮。
只是做了两身,又怕老爷说什么。
怡婷倒挺会做人,早上斗了嘴,此时也不计较。
当然,斗嘴斗赢了的人,向来都不计较,斗输了的人才会耿耿于怀。
见三太太犹豫,还说了一句:“白狐皮挺好看的。”
三太太便是耿耿于怀的那一个,只是随口应了一句:“我知道。”
怡婷提意见:“要不再多做一件吧。”
怡婷都这么说了,三太太只觉得自己放下了这张皮,面儿也都放下了,便说了句:“我也那么想的。”
便又挑了几张白狐皮,一边挑一边嘀咕:“几张皮子,还能吃了我?”
宗兰只是打量那一张张的皮。
毛皮打理得软软的,柔柔顺顺,在阳光下油亮亮的,确实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