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领命,半是抱半是拖的将双腿已经发软的王爷带进房中。
乔羽知道楚玉郎恨东蛮人,又发了话要宰了这群兔崽子;一项夫唱妇随的乔羽依然选择听话的接受夫君的指示,就看她单刀指与苍空,对着那几个苟延残喘的东蛮人下通杀令,喝了一嗓子,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极其振奋人心:“兄弟们!砍人了!”
虎狼军和帝皇军齐齐的哦了一声!
抽出身上的长剑大刀,挥舞着就朝着东蛮人跺去!
乔羽正站中心,看着渐渐燃起来的火光,双手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楚玉郎苦逼的坐在厢房里,看外面火光冲天,虎狼军紧紧缠住前来偷袭的东蛮人,媳妇指挥若定,宛若那战场上的三军统帅,有力精瘦的手臂扛着一把二十多斤重的大铁刀;笔直的双腿有力的扎在地上,挺直的背影铮铮的站在大火前,他看见媳妇飞卷的头发,看见媳妇宛若夜叉的侧脸,看见媳妇面部因为血腥的刺激而抽搐的兴奋,听见媳妇咬牙切齿的吱吱声;喊杀声、碰撞声,骂爹喊娘宰人声,锋利的兵器阴寒阵阵,在火光下蹭蹭蹭的低吼;鲜血,已经快要模糊了楚玉郎的视线。
从没经手过这种阵仗的楚玉郎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颤,摊开手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茧子的白嫩掌心,这双手,连杀猪刀都没提过;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紧紧地攥紧双拳,带着所有的决心,重重的垂在桌面上,强烈的疼痛刺激了他心里的害怕,冲散了他惧怕的血色,然后看着媳妇站在门口,死死守护他的背影,坚定地说服自己:“我是爷们,我是男人……!”
莫雷听见王爷的话,低下头看王爷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爷!属下知道你是男人!”
“可是阿羽她……”楚玉郎伸出手指,指着站在火光中的媳妇!
莫雷又看向背对着他站定的乔公子,哦了一声,很冷静的回答:“乔兄弟?她是怪物!”
怪物?楚玉郎一听见这两个字,腿又软了!
感情他以前跟着媳妇发火,对着媳妇又踹又打,那都是在老虎的嘴边拔毛,搔痒痒啊!楚玉郎在暗自苦逼的同时,不免庆幸,他还好没有乱摸老虎的屁股,这女人!太凶悍了!
……
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拼杀,虎狼军不愧是常年饮血的军队,再加上帝皇军的骁勇善战,硬是将那数十名东蛮人剁成了肉泥,糊在地上铲不起来。
李廷峰脸上迸着血点子,嚓的一声将沾满血的长剑在身上的铠甲上蹭了蹭,对着站在门口的乔羽嘿嘿一笑,很轻松地说了句:“砍完了!”
乔羽眼里的血腥随着李廷峰的声音渐渐散去,就看她微微一笑,端是一方淡然温柔,若不是她身上还带着敌人的鲜血,哪里还有人能猜得出这个人就是刚才拼杀中最疯狂的头头。
乔羽看着死相凄惨的东蛮人,连面相都看不出来了,啧啧了两声,看李廷峰,道:“太阴狠了!太毒了!下手太重了!”
李廷峰看着乔公子那副悲天悯人的态度,差点抽出长剑跟他拼命,他奶奶的!刚才喊得最欢的一个人是谁?
乔羽围着死去的东蛮人转了两圈,将手里的大刀丢给站在一边的吴有才,抚了抚身上沾了血点子的锦服,朝着厢房中走去。
楚玉郎正趴在桌子上喘气,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忙抬起头,看见是媳妇的时候,又低下头,缩起来!
乔羽知道刚才是把小白兔吓着了,也不敢太靠近,只是温柔一笑,对着小白兔细声慢语道:“玉郎别怕!他们都死了!”
楚玉郎延伸一滞,拍着桌子拔声而起:“你大爷的乔羽!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看着小白兔到现在还能蹦能跳,乔羽很欣慰,点头:“放心,下次不会了!”
她决定,下次要是再宰人,她一定会先点了小白兔的睡穴,到时候随她杀、随她宰,有小白兔在场,她总是发挥不好,心里有负担!
既然知道潜进小院里的人是东蛮人,那么,目标再明确不过了!
第一:银矿跟东蛮人有关系,至于关西怎样,有待调查!
第二:碰见了杀手,就证明了幽云州里真的有秘密!
第三:根本不排除有人假意借东蛮人的手,处之而后快!
随后赶来的猫儿和小喜点起房间中的烛光,看着脸色苍白的王爷和一脸正常的小姐,都不敢回头看小院里正在处理尸体的虎狼军。
楚玉郎被猫儿扶着坐在床边,几名侍卫提着大木桶进来,走到屏风后,将热水倒进浴盆中,就听见王爷坐在床垣,吼:“你给老子洗干净了再上床,身上要是带着味儿,这辈子你甭想再碰我!”
原来,咱们的王爷还有很严重的洁癖!只不过,哪个粗爷们身上不带点味道,也只有如花似玉的小王爷每天香喷喷、软绵绵的吧!
乔羽看着在屏风后面冒着热气的浴盆,示意猫儿去煮一碗安神茶,然后由小喜伺候着到后面更衣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