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看着楚玉郎那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白兔关心过头了,还以为她在外上午的事情闹心呢?
乔羽忍着心里的诡笑,看着楚玉郎那副认真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然后,拽着那双柔滑的小鸡爪子,心情豁然开朗的出现在宴会上。
于是,看见这一幕的朝臣们,这私底下都在暗暗称赞这延平王爷的影响力,大周天下的第一母狼,居然能为了他再次一展笑颜,着实不易啊!
莫雷带这自己的媳妇前来,原来,这女子是西北战场上玉林关内的一个孤女,常年靠缝制一些针线活谋生活,机缘巧合,救下当时被冰水冲走的莫雷,两个人也算是同患难,相处一段时间后也就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用莫雷的那句话来说,老子这辈子最出丑的时候就是个婆娘不离不弃的照顾在身边,与情与理,都不能丢下这可怜的小妮子,所以就带回来好好地当一个夫人,找俩丫鬟伺候着,好享清福。
莫雷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太清楚了,嘴硬心软,瞅着在筵席上那般爱护关心着自己的小娘子,坐在一边的虎狼军兄弟们都笑呵呵的乐开了眼,嘴上虽然说着一些兑桑弟兄们的浑话,可是这心里,可都是实打实的替兄弟开心。
酒过三巡、酣畅正浓。
一直忙着招呼来宾的管家王福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招揽着客人;朝臣的女眷都被乔楚玉郎那拍到了花厅里用餐,派出府中的四大贵妾前去招呼;自己跟在媳妇身边,坐在正中间的主要位子上,与一群狐朋狗友侃大山、喝美酒,开心了还在媳妇身变成蹭一蹭,满心欢悦。
就待酒意最浓之际,王福癫癫的跑上来,在乔羽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乔羽眼里的笑意渐渐退去,面色不惊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按了按一直落在手中的柔夷,楚玉郎转过头,很有默契的问:“怎么了?尿急?”
乔羽笑:“不是,娘亲派了鸢儿给我们送些补品,现在在前厅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听说是自己娘亲派遣的事儿,楚玉郎也跟着站起来:“要不我跟你一起?”
乔羽体贴:“不用,你在这里接着玩,我很快就回来,没什么大事!”
楚玉郎刚才正和夏侯青说的开心,眼下也不太想过去,瞅着媳妇体贴,这笑容差点咧到脑后勺上,笑呵呵的坐下来,拽着夏侯青的衣袖,夸奖:“看看我媳妇,贤惠!”
夏侯青瞅着乔羽离开的背影,赶巧儿一阵夜风吹来,扬起了乔羽身上轻薄的衣角,正好要他看见乔羽藏在衣袖下那双已经攥起来的拳头,又瞅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情况有变的楚玉郎,夏侯青笑呵呵的摇摇头,重复着楚玉郎的话,说的意有深意:
“是啊!你媳妇很贤惠!”
前厅里
秦鸢一身淡粉色的长衫,娉婷而立,少女芳华。
乔羽靠近前厅的时候,正好秦鸢转过身,两个人在同时对上眼之际,眼神里都没有闪过惊愕,反倒是在了然一视中,都露出了意料之内的笑容。
乔羽毫不客气,喝了点酒的她,面色看上去比平常软和了点,可是依然遮不住俊朗的眉峰和隐隐灼现的煞气。
秦鸢一招手,随着一同从荣王府的丫头们放下手边的物品,冲着乔羽微微福礼之后,都躬身退下,宽大的前厅,瞬时就变得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和凉意。
乔羽走到宽背靠椅边,坐下,翘着二郎腿,瞥了一眼秦鸢:“不出两天,秦姑娘还能站着出现在本将的面前,看来,姑娘的武功底子不错!”
秦鸢对视着乔羽,毫不畏惧,坐在乔羽的对面,两人隔着宽宽的厅堂,自负一笑:“将军虽然下手迅猛,可是对于鸢儿来讲,还能承受!”
乔羽笑,挑眉:“记住了,下次不会再手下留情!”
秦鸢放在水袖下的小手猛地收紧,看着乔羽眼里散漫的笑容,腾腾怒火,差点烧起;她最讨厌的就是乔羽这幅不咸不淡、清冷寡淡的性子,好像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对她构不成威胁,这种与生俱来的孤傲,显然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
“那么下次,鸢儿也不会对将军手下留情!”秦鸢反唇挑衅。
乔羽笑笑,毫不在意,然后,再望向头顶上圆圆的大月亮时,浑身放松,刚才在宴会上有几个不怕死的官员凑上前敬了她几杯酒,虽然乔羽的酒量不错,可是身上的余毒未清,这底子没有以前那么扎实,几杯灌下去,还真有点晕乎。
现在还不容易能够清静清静,乔羽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身子不自觉地朝着椅子下面滑了一下,本来就颀长高挑的身材,更加被这随性洒脱的动作衬托的更加俊美颀长;大将军醉眼迷蒙,面若秋风梨霜,真有股百看不厌、越来越有味道的感觉。
看着乔羽这幅轻松惬意的模样,秦鸢就不高兴了!
小妮子蔫坏蔫坏,这一心都想着怎么弄死眼前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将自己的玉哥哥抢回来,但看身为王妃的大将军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和攻击意识,小妮子坐不住了,攥紧了拳头,刚想着偷偷地将袖中淬了毒的银针射过去,谋害了乔羽时,乔羽却动了一下,一直微眯的眼睛,悄悄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