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嘻嘻笑着,觉得王爷这样犯小劲儿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爷,您放心,您手里有皇上亲自赐下来的令牌,身边还有这么多帝皇军保护着,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您的靠山是皇上,您的面子王妃也许会不搭理,可是皇上的面子,这天下还有谁敢不理会?!”
楚玉郎听着猫儿的话,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还真别说,乔羽那混蛋发起狠来,恐怕皇兄都奈何不了吧!
总归就是一句话,这去了他害怕媳妇扛着杀威棒揍他,不去吧,他还不如吊死在媳妇面前来的痛快!
楚玉郎左右挣扎,等他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队马车就走出了京城界内,帝皇军的速度飞快,简直堪比那苍夜下的独龙,兼程赶路,居然连哼哼都不带的。
就在第二天的晨曦从天际慢慢露出来的时候,赶了一晚上路的一队人马依然精神抖擞,很快就到了天柱山下,眼看着翻过这座大山,穿过眼前的密林就能离媳妇的距离更近了一点;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山脚下冒出来一匹马贼,看着乔装打扮的帝皇军和一队马车,有一个找死的混蛋跳出来,身上穿着兽皮的衣衫,头发上别着一根麦草,龇着牙,吼出声:
“此山是爷开,此树是爷栽,若从此道过,留下过路财!”
帝皇军的人没想到这半路上遇见了传闻中的打劫,各个愣着脑袋,睁大了眼睛,就跟看猴戏一般瞧着眼前的马贼。
楚玉郎从马车中也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敲了敲车板,帝皇军少将张铁快马赶过来,凑在车帘边,小心伺候:“爷别担心,遇见了几个马贼,兄弟们很快就收拾了,不会耽误行程!”
楚玉郎昨夜睡得晚,现在又被这几个马贼闹了心,翻个身,身上的白色貂毛毯子垂在腰间,粉白的脸颊上带着疲惫,哼了一声:“给点钱消消灾,赶往西北做正事要紧!”
张铁知道王爷的心思,本来商量着跟兄弟们一起收拾这群找死的马贼,可是王爷授意,又不好违背,只能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啪的一声扔到地上,双手拱礼,不卑不亢的说道:“兄弟,出来混的大家都相互照顾一下,我家老爷着急赶路,麻烦行个方便!”
马贼早就在山头上瞄上了眼前这匹小队,人数虽然不多,可是各个器宇轩昂,骑着高头大马,赶着几辆马车,马车上的羊绒毡子用的都是上好的货色,光是一瞧,就能瞧出那坐在马车里的主子一定是个有钱的货色;现今张铁又出手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这要这群贪婪的马贼着实跟瞧上了大羊一样,眼珠子都变绿了。
马贼中先才撂狠话的人是个跑腿的瘪三,名字叫憨二麻子,以前是嘉陵关内的一个打铁的学徒,但因为嘉陵关被东蛮攻破,他跟着一帮子小混混太保逃了出来,苦于无生机,只能过这种落草为寇的日子,饥一餐饱一餐,现今看见一头大羊,他若是放过这辈子就是头猪。
憨二麻子从高处的石头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一百两银子,揣进怀里,挑着那对老鼠眼:“大爷,您再赏点呗!”
张铁是个武夫,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挥舞着大刀子宰人,本来想要息事宁人的他看这混蛋有点蹬鼻子上脸,着实气的喝了一声,噌的一声亮出手边的大刀,指着憨二麻子,怒:“干你奶奶!老子给脸别不要脸,小心惹怒了老子身后的这帮兄弟,扒了你们的皮!”
憨二麻子被张铁的气势吓得脑袋一缩,连滚带爬的又跳回到石头上,看着身后的众位兄弟,吆喝着大伙儿一起造反。
睡在马车里的楚玉郎实在是被外面的吵闹扰的不胜其烦,蹬了蹬腿儿,气的一脚踹开车门,钻出小脑袋,对着张铁喊了声:“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银子不管用就上刀子!”
楚玉郎这一嗓子不吼倒好,这一吼,着实吸引了众人的回头观望;而站在石头上的憨二麻子正好看见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小脸,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眼睛冒光,瞳光晶亮的对着高处的山头大喊:“老大,有美人!”
☆、媳妇是禽兽 077:夫妻团聚
楚玉郎听见憨二麻子的那股嗓子时,他承认自己在含笑中生气了。
“美人?”是在他说他吗?
楚玉郎扯动着嘴角,玉白的手指扒在车板上,一边,猫儿吓得脸色发青,一边拍着王爷的玉背帮着顺气,一边尽最大的可能安抚爷已经滋滋乱冒的火气:“爷,您别气着,那混蛋的眼睛长到pi股上了,您不是美人,您怎么会是美人呢?”
楚玉郎回头,咬着牙,问:“爷不是美人,那是什么?”
猫儿的脸皮在刮骨的冷风中颤了颤,舔着嘴唇,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憋着嗓子,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不是变相说王爷长得不俊吗?
一滴汗,居然在刺骨的冷风中滴下来,猫儿颤抖着,回答道:“爷是妙人!是大妙人!”
楚玉郎的脸色更黑了,一双冒着火的眼珠子,就跟那火架子下的熊熊烈火一样,就差把猫儿吊起来烤成烤乳猫挂在嘴边吃起来了。
猫儿缩着脑袋,害怕的朝着马车后面咧了几步,乖乖的蹲在车角,耷拉着两个耳朵不敢吭声!大爷的,他都在说些什么?!
帝皇军的一拨人都被憨二麻子那口嗓子镇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稍有回味的时候,都不敢回头朝着马车看,因为现在的小王爷,已经慢慢的顺着车辕蹦跶下来,身上披着白貂皮草,宝蓝色的蹬云靴干净的踩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深一脚浅一脚,走的有些困难;猫儿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着,两只手支愣着,生怕爷不小心栽着。
楚玉郎怀里揣着小暖炉,身上还带着热腾腾的气息,玉白的脸颊和稍显凌乱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还别说,真有点弱质芊芊、娇弱浮柳的妙姿;怪不得那帮山贼会将他当成一个大美人看待,就算是帝皇军的老爷们瞧见,那也是不自觉地咽了几口口水,硬是压下再偷窥一眼的欲望。
楚玉郎站在车队前面,懒懒的缩在白绒绒的皮草里,露出一双刚睡醒的眼珠子,道:“打个商量,现在放行,爷就不追究你们的过错;但想要硬碰硬,爷也会让身后的这群混蛋陪你们玩玩,怎么样?”
楚玉郎一开口,就泄露了他是男人的本质;毕竟那珠圆润滑的嗓音中带着的男儿磁性,还是很难遮掩住。
憨二麻子被楚玉郎这一开口着实惊了一跳,原来不是美人,是个娇滴滴的男人?!
憨二麻子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小白脸,以前在嘉陵关里他当铁匠铺的小学徒,跟着一起学艺的有一个白吃饭的小白脸,仗着自己的皮相白净些,居然勾引师傅的女儿,直接当上了上门女婿,这男人嫁给有点家底的女人,可是少奋斗十来年;而他憨二麻子不就是脸上有些痘疮,鼻子在小时候打架打歪了么,用的着被世俗厌恶,二十好几都找不上个媳妇讨回来暖被窝吗?
想到这里,憨二麻子就啐了一口,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气,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着楚玉郎扔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去你大爷,老子就要在这里收拾了你这小白脸,把银子车子留下来,若不然,兄弟们卸了你这吃软饭的混蛋!”
楚玉郎险险躲开憨二麻子扔过来的石子,睁大眼抿着嘴唇看着那长的丑陋,一身邪气的混蛋;张铁瞧见那群山贼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一朝王爷,早就按耐不住,砰的一声从马背上翻下来,提着刀走上前:“爷,让属下收拾他们,他奶奶的,给点颜色就撂起膀子来了,老子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