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户部尚书,道:“近日来上京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百姓虽然没有什么发觉,但是朝臣中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将中秋办的喜庆点,宫中后妃,亲王、郡王的封赏一个都不准落下;再传朕的旨意,中秋佳节当晚,在庆合宫中设宴,一品大员和皇亲国戚都来!”
户部尚书眨眨眼,看着一脸凝重的保定帝,“皇上,最近户部要应付江北水灾,如果大办中秋喜宴,恐怕是要出一大笔银子!”
保定帝的眉心更紧了:“你们这群当官的怎么回事?朕要设个宴国库都拿不出银子吗?”说到这里,保定帝眼角一挑,看着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随意往龙椅上一靠,意有深意的说:“朕要粉饰太平,爱卿不能为朕分忧,真是让朕心寒啊!”
户部尚书不敢多言,咬着嘴唇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皇上,臣、臣会想办法!”
保定帝一听,很欢喜:“真不愧是朕钟爱的爱卿,朕心甚慰!”
户部尚书走出定北宫的时候,只感觉头晕脑胀,双腿发麻!
皇上越来越奸诈了,越来越邪恶,越来越喜欢玩阴招了!
……
几日后
延平王府中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一身怪模怪样的衣服,还是叹了口气,道:“你还是穿男装吧!”
乔羽瞧着神还是那个的淡青色长裙,这不是他专门从云霓坊中买出来给她穿的吗?现在怎么又要她男装示人了?
“不好看?”乔羽转了两个圈圈,好奇的看着楚玉郎。
楚玉郎低下头,无语:“不是不好看,只是觉得怪!”
乔羽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虽然长发还未挽起来,娇丽美艳虽然没有,但也不难看出落落大方,“当真决定要我穿男装了?等会儿被别人误会,你可别怪我!”
楚玉郎坐在软榻上,招了招手;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的一边的小喜掩嘴偷乐。
其实小姐相貌端正,长发挽起来还是带着点女人味,只是长时间以来小姐都是男装示人,就算是现在女装罗衫的穿出去,看多了英俊帅气的小姐,突然瞧见耳鬓上带花的小姐着实要人难以接受;这就好比跟在母老虎的脑袋上戴上了珍珠翡翠,在母狼的脖颈上穿上了宝石项链,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经过一番打扮,楚玉郎就带着媳妇坐着马车朝着宫中方向晃去。
此次中秋佳节,许是皇上也察觉到近来围绕在京城的古怪气息,为了做出样子给天下人看,居然下旨普天同庆不说,还邀请皇亲贵族前往庆合宫中赏月嬉玩。
虽然这种方法有些俗套,但是却也是最快堵住悠悠众口的决策;父王已经亲笔书函前往西北边关,下令几位将军务必小心东蛮动静,虎狼军的大批精英也从四处开始慢慢聚拢,包括帝皇军的不少将士,也开始偷偷地前往西南、东南边境,分别关注着西夏、北秦边陲的动静。
整个大周,表面上依然是一片太平盛世,可是,暗暗已经有激流涌动,空气中的硝烟味,依然慢慢腾起。
乔羽坐在马车中,撩起帘子看向车外,就看小贩吆喝着叫卖的声音,酒楼中宾客络绎不绝,珠宝商铺里富丽堂皇,掌柜一派好客的模样;实在是难以看出就是这样的一副太平天下中,战况已然升起。
马车走到东大门的时候,就慢慢停下来;轿夫垫着马镫,楚玉郎先走下来,接着,伸手扶着欲要下车的乔羽,反过手一抄,就紧紧的扣住了媳妇的大手。
上一次乔羽来是一身长裙示人,今天却是男装英俊,墨发不羁的模样;着实要先后到来的几位皇亲们着实怪异的瞅着延平王拉着一个‘清隽少年’的手。
楚玉郎对于这种眼神已经看多了,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反应;再加上已经是西陲暮色,大伙儿的眼神就算是再乍眼也很快就被暮色吞没。
荣亲王携着荣王妃很早就来到了庆合宫中,因为荣亲王战功赫赫,又跟保定帝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座位被安排在了仅次于皇位之下的虎啸宽背靠椅上;楚玉郎是小辈,纵然已经是一朝王爷,但也不能与父王同坐,只能坐在跟他差不多大的郡王身边,还好身边有几位损友在场,所以,一桌子人嘻嘻哈哈,倒是也落得轻松自在。
乔羽是第一次看见夏侯青他们带着自己的郡王妃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就看个个郡王妃生的娇美艳丽,身上贵气逼人,只是眼角的一丝娇宠和傲气着实有些显得冷艳清高,这让生性随意的乔羽也没什么兴致主动说上几句话;待保定帝酒举三杯,宫女娉婷而来端着金杯酒盏出现的时候,便自顾自的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细嚼慢咽的吃起嘴边的糕点来。
楚玉郎知道自家媳妇性子淡,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指着不远处平静的湖水,道:“听说等会儿会放烟花,是不是真的?”
明瀚往嘴边塞了一块上好的驼肉,眨了眨眼睛,道:“应该是真的,先才去姐姐宫中请安的时候,姐姐还讲等会儿要我离湖畔远一些,因为另一边要放烟火。”
“烟火一般都是在将士出征或者胜利归来的时候大家才有幸看到,没想到今天皇兄出了大手笔,小小的金秋佳节却要内务府准备了大批的烟火。”夏侯青散漫的说道,一双幽幽美目,淡淡的看着那一澜平静的湖水。
乔羽慢慢放下酒杯,看着那汪湖水,觉得这庆合宫的确是景致极美的一处宫阙;前先不说华丽的雕龙画栋让人眼迷,就是这四处围湖环绕的景致都是难得一见的障景雕饰,着实精细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