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眼下最重要的是还在瓦口关羁押的染干!我大隋于数年前已与东突厥停战联姻交好,约定互不侵扰,期间虽摩擦不断,但从未有大事发生。”
“现如今染干却带兵突然偷袭我瓦口关,我等应立刻让姜松带兵将其押送回京,仔细盘问,看东突厥是否还有其他异动,才是首当其冲的。而不是在这朝堂之上为姜松的封赏高低,争来争去,请父皇明鉴!”
朝堂上众人听了杨广的话,这才想起,只顾着争论姜松的封赏,却忽略了染干这个核心人物。
杨坚看着在一应争辩中,一下就抓住了问题核心的杨广,心里对杨广越来越满意,心中也有了计较:“晋王所言有理,染干一事的确不可忽视,东突厥对我大隋动兵一事,更不可忽视!”
“既然如此,那以晋王来看,应当如何封赏?”
杨广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父皇,儿臣以为,皇叔与诸位大臣都言之有理,但姜松之功也不可忽视。然一步封至从五品的定远将军,实乃太过突兀。不如先封他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暂领那三千突厥骑兵。至于勋爵嘛,就暂且搁置,待他日后再立战功,再行擢升,如此可两全其美。”
杨坚听了杨广的建议,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晋王此计,倒也稳妥。只是让他带领刚刚归降的突厥骑兵押送他们昔日的王子,这事是否有些欠妥?”
杨广稍作思考,再次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并无不妥。姜松既能招降这三千突厥骑兵,便说明他有足够的能力掌控他们,否则他们在瓦口关早就哗变了。”
杨林也点头称是:“陛下,晋王殿下所言极是。姜松既然有能力收服这突厥骑兵,就肯定能掌管,由他带领押突厥骑兵送染干,最为合适不过。若是将这些人留在瓦口关,那才是隐患。”
杨坚微微皱眉,看向其他大臣:“诸卿意下如何?”
柳放闻言,又站出身来:“陛下,臣还是觉得此举风险太大,那三千突厥骑兵毕竟是外族,若他们与姜松联合反叛,我大隋危矣。”
杨广不屑地看了柳放一眼:“柳大人,区区三千多骑兵,我大隋就危矣了?你当我大隋是纸糊的不成!”
“若是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有功之臣,日后谁还肯为朝廷效力?那姜松若有反心,又何必在瓦口关带领军卒奋死斩杀突厥三万余众?何必生擒突厥二王子?难道这一切柳大人都视若无睹吗?”
“反倒是柳大人从一开始就有意压制姜松的功劳,难道是之前就和姜松有过节,特意从中作梗?或是说在替某些人特意打压我朝功臣?”
柳放一听,脸色骤变,汗如雨下,急忙跪下:“陛下,臣绝无此意啊!臣只是为大隋安危着想,不敢有丝毫私心,更没有替谁特意打压功臣啊,望陛下明鉴!”
杨坚听到杨广的话,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放,“柳放,你若再因一己之见扰乱朝堂之议,朕绝不轻饶。”
“是,微臣谨遵圣谕。”
柳放磕头如捣蒜,不敢再言。
等一切几乎尘埃落定,越王杨素突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晋王殿下和柳放的看法都有道理。姜松此前的作为足以证明他对朝廷的忠心。但柳大人的担忧也并非全无道理。臣建议可在姜松押送队伍中安排一位监军,既不干涉姜松行事,又可随时向朝廷汇报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杨坚闻言,微微点头:“越王此言有理。那不知这监军之职,何人可担?”
杨素思索片刻:“陛下,臣举荐北平王罗艺之子,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