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
“回王爷,您不问小的不敢说,您这一问小的才好敢说。”金甲一听罗艺相问,连忙把早就背好的托词,一顺口的说了出来。
“王爷,您不知道,这秦琼快到北平府的时候就病倒了,我二人连忙找郎中给他医治,可郎中说他染的是重病,我二人又怕耽误了行程,没法交差,这才一路把他给抬了过来,这一路上可累坏我们兄弟二人了。”
童环见此,也赶紧跟着金甲,一脸苦涩附和,“是啊是啊,王爷,您是不知道啊,这秦琼生病了不要紧,他反倒是舒服了,害得我们兄弟二人一路辛苦,累的够呛,如今还好及时赶到,这才没耽误了差事。”
罗艺听得他二人的解释后,看了看手中的公文,再度皱起了眉头,黑着脸问道。
“好,我在问你二人。”
“从这潞州府到我这北平府,一路要经过六郡,八府,二十一县!可这公文上,为什么没有其中任何一处的官印啊!”
“难道这秦琼一路走来,夜里都没有收监不成!”
金甲听着罗艺的森然语气,心里猛然一揪。
“回王爷,皆因为这秦琼生病前我们兄弟二人急着赶路,日夜兼程,所以没有收监。”
“可等他生病后,我们再想把他收监,已经没人愿意了,他们不敢接手啊,因为…因为这秦琼,他害的是黄病!”
罗艺听到他们二人的解释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
“这么说来,这秦琼你二人抬了有些时日了?”
金甲童环二人不敢迟疑,连忙说道,“是,抬了有些时日了,肩膀都压出伤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罗艺嘴角轻蔑一笑,“哼!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二人肩膀上到底有没有伤口!”
“来人啊,把他二人的衣服脱了,当堂验伤!”
罗艺此话一出,当即把堂下的张公瑾,杜文忠等人吓的一激灵,看向金甲二人的眼中,满是责怪他们多嘴之意。
就连一旁的罗成见状也看着他二人皱起了眉头,场面一度陷入了紧张氛围。
罗艺看到后,立马给了在一旁一直等待的罗春一个眼神,缓缓抬起手,准备随时落下。而罗春也时刻准备着,拉秦琼出去受刑!
张公瑾见气氛如此紧张,不得已之下,只能和杜文忠一起,硬着头皮,走到两人面前,沿着二人的肩膀,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退去了金甲童环二人肩膀处的衣服。
一旁的白显道,甚至都已经闭上了双眼,做好了被罗艺责罚的心理准备了。
可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只听见张公瑾和杜文忠突然惊喜的叫着。
“回王爷,确有伤口在肩。”
白显道这才敢睁开双眼看向场内,而此时的金甲童环二人,却私底下得意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台上的罗艺听到后,脸色却又黑了几分,因为他刚才可是也注意到了张公瑾的语气和表情。
好啊,好啊,原来你张公瑾也有份!哼,你们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
既然如此,哼哼!
“来啊!白显道!速去西街请赵郎中过来,本王要当堂验病!”
一旁刚还庆幸的白显道,听到罗艺的安排,当下也不敢耽误,应了一声是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快速朝着西街跑了过去。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罗成,见今日罗艺的审案明显不同往常,如今更为繁琐,尤其是还带着罗春等人,明显就是有意多加盘查,多加刁难。
于是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缓缓退出了大堂,朝着后院快速跑了过去。
而整个大堂内的众人,也在罗艺的审视下,变的鸦雀无声,个个如坐针毡,不敢再有丝毫的小动作,静静等着赵郎中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