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说着,还特意在同伙二字上用了重音,企图让他迷途知返。
然而秦琼对他和姜松的小动作,却充耳不闻,视若无睹,根本就没有看进去听进去,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一脸坦然,视死如归的道:“回大人,没有同伙。”
众人皆惊,这答案出乎意料。
姜松瞪大双眼,心中暗骂,这秦琼怎会如此不开窍!
张正也是紧皱眉头,质问道:“没有同伙?那你一个人是如何劫的这贡银?简直胡说八道!你莫要胡言乱语,欺骗本官!本官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姜松见秦琼跟他们实在是不在一个频道之上,正欲站出来再度开口,却忽的透过余光,看到单雄信从大堂门口,一晃而过。
脚下动作仅停顿了半步,就错过了抢在秦琼前面发言的机会,被秦琼再次抢了先。
“回大人,秦琼确实没有同伙!”
姜松看他此刻居然对周身所有的提示都充耳不闻,全当做没看到,而且还死鸭子嘴硬,导致现场气氛到了如此田地,自己也实在不好再开口了,再开口真怕潞州府的众人看出个什么来,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甚至就连沈和估计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摇了摇脑袋后,也只得先出去找单雄信去了。
“大哥。”
姜松出来后,很快就找到了在一旁等候的单雄信。
“三弟,我…”
单雄信看着眼前的姜松,想着前几日的场景,吞吞吐吐的,张了张口,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什么地方说起。
犹豫了半天,也只是双眼微微泛红的一直看着姜松,一言不发,想要像之前似的再次一拳砸到姜松的肩膀之上,又怕这个三弟心里对他有了隔阂,拳头握了几下,都没能抬起来砸下去。
姜松看着这个曾经豪气干云的大哥,现在居然也变成了踌躇不安的模样,甚至都有了几分陌生疏离感。
看着想上前跟自己像从前一样打招呼,又不敢伸手的大哥,他首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反而一拳砸在了单雄信的肩膀之上。
“怎么了?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这个三弟了?”
单雄信感受着肩膀上那熟悉的痛感,听着那熟悉的调侃声,以及不曾褪去温度的兄弟情,心里顿时春暖花开。
“三弟,大哥我…大哥……”
“哎~”姜松见单雄信如此,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在他肩膀狠狠锤了一锤,笑着说道:“大哥,几天不见,怎么变的这么娘们唧唧的了?这可不像是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的风范啊,传出去让人笑话!”
“到时候你可别说跟我是结拜兄弟啊,我可丢不起这人。”
然后不待单雄信有所反应,接着就问道,“大哥,为秦二哥来的吧,你放心,有弟弟我在呢。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这天堂县,我定保他无性命之忧。”
“不过大哥,你说说这秦琼怎么这么愣呢?我跟张县令,那么在大堂上给他使眼色,递暗话,你说他怎么就不开窍呢,就不知道转个弯,让我们好顺坡下驴?也让我们轻松一点啊!”
“我可告诉你,等会下了大堂,你可得好好教教他,不然就弟弟我一个人使劲,他不配合,我再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啊!”
“对了,等完事还得让他请我喝酒,你可不知道,为了他这事,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事他要是不请我喝酒,我告诉你,没完啊!”
单雄信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姜松的长篇大论,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三弟,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他的这个三弟是在用这种方法告诉自己,他根本就没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提醒自己不要再提了。
心中感动的同时,又是满满的羞愧,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更加感到内疚不已。
幸运的是,他这个三弟完全没跟自己一般见识,还主动帮助自己再次解救了秦琼。
当下他也当做无事发生,哈哈一笑,用力地拍了拍姜松的肩膀。
“三弟,有你这句话,大哥我就放心了。那秦琼就是个死脑筋,等会儿下了大堂,我一定好好骂他一顿。”
“等回头,我亲自设宴,让秦二哥好好感谢感谢你,咱们三个坐在一起,好好喝上一场,一醉方休!”
姜松听到单雄信的话后,知道他也放下了心中的心结,高兴的摆了摆手,说:“别,大哥,你摆的酒我可不喝,这次我非得喝秦二哥摆的酒不可,不然我可是会不开心的!”
“哈哈哈,好好好。就让那秦二哥摆酒,而且还得是他亲自倒的酒才行!不然大哥我都不开心。”
“哈哈哈,好好好,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