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制止了她,蹙眉道:“他暂时性命无忧,只是。”
“只是什么?”她掏出荷包,“大夫我带了银子,你不要担心我们付不起银子。”
陈大夫摇摇头,“不是银子的事,是他摔得太严重,腿恐怕很难恢复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孩子爹去年过世,日子本就过得艰难,要是她儿子的腿还残了,她们一家子还怎么活。都怪那搅家精,自从娶了她,家里的日子就没顺畅过,她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哦。她躺在地上不停哭诉着。
待在一旁的李容闻言面如死灰,她在过来的路上就想过最坏的打算,但乍然听到,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赵亮的腿残了,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不能出去挣钱给她花了,相反她还得伺候他一辈子。
现在家里还能衣食无忧全靠赵亮一个人在撑着,虽不知道他怎么挣的,但她从不关心,只要给她零用就行。
可现在他瘫了,变成了一个废人,想到她以后要为生计奔波,要像她娘一样劳累,辛苦熬日子,周围一切都陡然变得黯淡无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出去时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残了?
赵亮腿残后,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经过的村民时常都能听到他的咒骂声,李容每天过得战战兢兢。
“我说你端过来点,听不见吗?天天一副丧气样,摆这脸给谁看呢?怎么着,现在你也嫌弃我了,嫌弃我这个废人挣不到银子还拖累你?”赵亮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李容哆嗦着向前一步,将碗递了过去。
赵亮将碗一甩,扯过李容的衣袖把她拽到身前。
一瞬间,碗的破碎声和女子的尖叫声混为一团。
“我告诉你,就算我废了,也照样管得住你。再给我端一碗来。”他恶狠狠道,表情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李容颤抖着走出房间,这些天的日子好似噩梦般,每天伺候他喝水吃饭还要端屎端尿,一个不顺心就对她非打即骂,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也想过逃,可她能逃去哪里,娘家无人可依,身上又没银子,也没出行路引,逃出去也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至少她现在还能吃饱。
她再次端来一碗,看到赵亮吃得顺心,她小声试探道:“上次发生了什么?”
赵亮对摔伤的事只字未提实在太过异常。
赵亮眼皮一掀,火气猛地上蹿。
人财两空,自己的腿还摔残了,按他以前的作风绝对会讹一大笔银子,但那人已经警告过他,他不想去坐牢。就他现在这样,要是再被关去牢里,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他将碗重重顿在床边木桌上,“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安阳镇。
“你怎么突然带我来看院子啊?”李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