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得只听到女子细密的喘气声,微弱但撩人心弦。
屋内房门大开,油灯火焰晃动,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油灯洒下的大半光辉,室内光线黯淡。
李宛起身关上窗棂,望见始终愣在原地的男子,不由得问道:“张大哥,你还有事?”
以前张大哥提完水都恨不得撂下就走,今天怎的感觉他怪怪的,好似前段时间开始就有些不一样了。
“没没事。”张彪仓皇退了出去,站在晾衣绳下凝神沉思。
夜色渐深,李宛终于泡澡出来,面色潮红,头发已经绞得半干,紧贴脸颊的碎发也被她划至耳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
往常这个时候张彪早已熄灯入睡,但今天却破天荒地待在院内不知在忙些什么。
李宛朝院内瞥去一眼,夜色弥漫,茫茫一片,她索性收回视线,把布巾挂在晾衣绳上。
她先是抬手去晾,没有成功。接着垫起脚尖去晾,还是没有成功。
张彪悄悄留意着这边的动静,眼神似有若无地注意着李宛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尝试两次也没能成功时,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轻轻地咳嗽一声,似在提醒李宛他在这儿,快来叫他帮忙。
果然下一刻就听李宛抱怨道:“张大哥,这晾衣绳怎的突然变高了?”
以前她轻轻松松就能够着,可现在垫脚都够不到。
张彪匆忙收回那抹笑,沉声道:“有高吗?刚刚晾衣绳突然断了,我重新牵了根,一时没注意,可能就高了些。”
被仓促搁置在一角的剪刀要是听到他这句话估计会跳出来反抗,明明就是他剪断的。
李宛看着高她一截的晾衣绳,有些无可奈何,只得怯怯道:“能不能牵低点?我个子够不着。”
张彪来到绳端佯装大力试了试,“不小心系太紧了,动不了。”
李宛迟疑一刻,“又得麻烦你了,帮我把这个布巾晾上去。”
张彪见计谋达成,眸色一亮,即刻背过身在早已备好的水盆里洗完手,才大步过来。
之后的每天李宛洗完衣服晾晒时都会叫张彪来帮忙,两人无形中互动得更频繁了。
一人递衣服,一人负责晾晒,时不时聊上几句。
幽香环绕,佳人相伴。
张彪面上虽还似之前那般冷峻,但心里却早已泛着蜜。
然而李宛麻烦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不比提水这些重活,那些她实在无能为力,可这个她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于是她开始尝试踩回木凳自己收晾。
这天她在收衣服时,张彪正好回来,他看到李宛站在木凳上摇摇晃晃,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急忙跑过来扶住她,斥责道:“你要做什么,万一摔倒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