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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主治医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监狱里不少人都爱称呼他为“天使”。
一个原因是医生所穿的白大褂的缘故,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此人的容貌非常美丽的缘故。医生的名字叫做斯诺。已经年近三十岁的他因为一张娃娃脸而显得无比年轻,那青涩稚嫩的容貌叫囚犯来形容,就像个乳臭味干的小家伙。
不过小家伙的性子,却没那如波斯猫般的表外那么乖巧可爱。此人性格非常傲娇。那高傲的个性还真是与亲切有加的“天使”存在着一定的距离的。至于医术嘛……
“好了,放心吧。那个叫拉本的小伙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斯诺拨了拨耳边的棕发,沾沾自喜地笑,“要是换做别的医生的话,可能还要再折腾一下子,不过对象是我的话,那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邾夜很感激地道谢,“谢谢你,医生。”
“要谢我的话,改天请我吃蛋糕就可以了。”斯诺完全没有身为医生的自觉,“我要水果穆斯,蓝莓味道的。”
邾夜很疲惫地笑了笑,微微颔首。
斯诺摆摆手,“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去忙其它的了。”
静谧的医务室内,堕龙站在玻璃窗边,静静地注视着邾夜。眼角眉梢都染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听到他没事就安心了吧。”堕龙揶揄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紧张这个家伙了?”
邾夜淡淡地说:“我没想到他会舍命保护我。因为我并没有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所以,看到他拦在我面前时,我是真的有了极大的愧疚感……”
邾夜还记得那日与拉本的对话。
纵然他并没有把拉本视为知己,可拉本却很开心他与自己交谈。一点点的接触,一点点地道出自己的感受。没有轻视、没有嘲讽,只是安静的聆听,在这个地方就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了。
拉本认定了后,就一直把邾夜当作自己的朋友。
邾夜深深地凝望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拉本,后者紧抿着嘴唇的表情仿佛还在诉说着他的伤疼。犹如一个怕疼的孩子,让邾夜的自责心加重。
“等他醒来后,要对他说声谢谢呢……”邾夜的眼神顿时温柔万分。
堕龙细细品味着对方神情分毫间的变化,沉沉地笑了一声,“邾夜,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加上这个男人的命,有想想怎么回报我吗?”
邾夜闻言,非常天然地嘟哝起一句,“不管欠多少,反正我都还不了。”
好比说堕龙叫邾夜喜欢他,这于邾夜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不过,更加邾夜大惑不解的,还是堕龙为啥要提出这样一样无意义的要求。
堕龙瞧着他的表情,忍俊不禁。眼前的邾夜叫他来说,就宛若一只毛绒绒的小狗崽一样。
可爱吗?或许就是可爱吧。
看多了邾夜一贯的淡然,置身事外,偶尔露出的天然让堕龙打心底里的感到有趣。他很喜欢。
“嗯——”堕龙佯装深思,“好像从你身上我拿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邾夜不语。直勾勾地看着堕龙,邾夜知晓,对方是话中有话。
“邾夜,我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喜欢上我,是吧?”堕龙眉峰一挑,“不做点什么,恐怕是拉不近我们的关系的。”
邾夜忽地又了相当不好的预感。
堕龙笑逐颜开,像个绅士在舞会上邀请女伴般,优雅而认真,“邾夜,我要你吻我。”
晴天霹雳。
邾夜顿时哑口无言。他就知道,招惹上堕龙这厮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瞥着微笑中的堕龙,邾夜转转眼珠,忒淡定地说:“这次不是我求你救我的,所以不算。”
堕龙低低地笑出声,面露满意,“我知道了,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目光轻轻触及到病床上未曾清醒的拉本身上,“他的命我得收回来。”
邾夜瞪住堕龙,微微气红了脸颊。少顷,像是无计可施,邾夜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