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IL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先生。”
刚才退出去的佣人,和顾盛北正好撞上了。听到顾盛北的声音,云夏一双手都紧了紧。“云夏呢?”
顾盛北冷冷地开口问。“云小姐说她不饿,所以……”佣人低下了头,在顾盛北面前他们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云夏的耳朵贴在门上,顾盛北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后他冷静地说:“既然她不想吃,那就算了。”
说完,男人又自顾自地补了一句:“饿着挺好的。”
这男人!云夏的手死死地攥着门把手。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顾盛北有时候对她还是不错的。可是他这样不经意对她好之后,总会补上那么一句。估计,这就是这男人吧?口嫌体正直。明明面上冷得要命,可是心里却还是在乎她的。两个人说完,云夏便再次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顾盛北和外面的佣人纷纷下了楼,云夏的心里便免不得更加疑惑了。这家里就这么大,顾盛北和几个佣人盯着她。要离开这里,谈何容易?【季北,你确定我什么都不用做?】迟疑了好久,云夏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手机。她的短信刚刚发出去,手机就震了一下。【放心吧。】季北的消息发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云夏拿着手机,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是好。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等时间指向八点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云夏打开了房门。这一瞬,一个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云小姐,季先生让我带您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云夏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她扭过头,便看到那佣人已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夏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瞳孔微微收缩:“我们就这么出去?”
“云小姐,我在别墅其他人的食物里加了安眠药,只要您动静不太大,他们是不会醒过来的。”
那人说完,便领着云夏缓缓走下了台阶。果不其然,云夏放眼望去,便看到几个人纷纷趴在桌子上。这一片狼藉的样子,让她有点诧异。这是安眠药的效果?“顾盛北呢?”
云夏顺着台阶走了下去,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太容易了:“他也睡了?”
“先生已经睡下了,我刚才去房间里看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云夏悬着的那颗心算是放下来一半。毕竟,只要顾盛北不在。这屋子里,应该就没人能够束缚她的脚步。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台阶上走了下去,随后便出了顾家的大门。一切都最是轻松不过,许久不曾看到外面的风景,云夏一下楼就有点想哭。她看到几乎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了马路边。窗子放了下来,随后就看到了季北的那张脸。“云夏,你怎么样?”
他停了车,从车里匆匆下来。季北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云夏有些不适应,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季北,我没事。”
不是云夏矫情,而是她实在是不适应季北的关怀。说到底,她和他的关系其实没有那么亲密。“嘿嘿,”季北笑了一声:“没事就好。”
他看了一眼云夏,便听到她有些急促地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在顾盛北的眼皮底下嘘寒问暖,云夏属实有些不适应。她现在就生怕顾盛北睁开眼,然后把她抓回去。“好,”季北学着绅士的样子为云夏拉开了车门:“没想到吧?有朝一日我也有机会带你私奔。”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云夏便躬身准备钻进车里。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了起来:“私奔?你有那个能耐吗?季北。”
那低沉的声音,好似黑夜里的梦魇。十二月的南城,刺骨的寒风亦不及他分毫。云夏下意识地扭过头,就看到顾盛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和季北的身后。他的目光冷漠到了极点,那一双眼眸里似有熊熊烈火正在肆意地燃烧着。对上顾盛北目光的那个瞬间,云夏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盛……盛北哥?”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季北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他有些不安地看着这边的人,随后哆哆嗦嗦地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呢?”
顾盛北冷冷地看着他,眼眸里的冷漠已经写在了脸上。季北被他那一句话问得的胆战心惊,可是面前的人是云夏他怎么能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呢?所以,季北走了上来。他把云夏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盛北哥,这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云夏。”
“季北……”云夏深吸了一口气。她把季北拉开了。“顾盛北,有什么你冲我来。”
云夏就说这件事似乎太顺利了一点。顺利到,家里那些佣人横七竖八地躺着的时候,她都已经忘了仔细考虑了。那佣人下的是安眠药,又不是蒙汗药。怎么可能歪东倒西地躺在那里?这样重要的一个细节,她竟然疏忽了。“很好,”顾盛北抬起头来,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你们两人可真会为对方着想啊,真是让人感动。”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道冰冷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云夏的头顶。“顾盛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云夏下意识地开了口。她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已经打算接受来自于他的所有的狂风暴雨了。“云夏,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顾盛北冷冷地看着她。“我想要你怎么样?”
云夏吸了一口气,笑了:“我想要离开这里,离开你!顾盛北,我不是你的笼中金丝雀,更不是你的玩物!”
云夏说出这一连串的话的时候,里面竟也夹杂着这些日子来心里所有的委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里露出了几分绝望。“顾盛北,放了季北。”
云夏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自己的自由是保不住了,可是她不想把季北拖下水:“是我逼他帮我的,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