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贺天昀还没回答,勇伯就疑惑地问了一句:“秦公子还带了客人?”
祝满一惊。
贺天昀笑着解释道:“勇叔以前是做探子的,耳朵灵着呢。”他说着又看向勇叔,“这是我媳妇。”
勇叔闻言笑了:“原来是秦夫人。”
祝满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不敢再开口。
他以为就是个普通的仆人,所以刚刚跟贺天昀小声说话时并没有刻意改变声音,不确定勇叔有没有听出来。
贺天昀见他这样,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看向勇叔:“麻烦你帮我们沏两杯茶来。”
“诶好。”勇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贺天昀说完便自己去点上前厅的灯,坐了下来。
祝满看他这么自然,也跟着坐过去,问道:“勇叔不知道你的身份?”
“应该不知道。”贺天昀解释道,“他从未见过我,而且勇婶身体不好,勇叔平日里要照顾她,很少出门。”
“生病?”
贺天昀点点头,垂下眼:“治不好,就是一直拖着。”
祝满默然:“还好先问你了,不然一会当面问他多尴尬。”
贺天昀笑了笑,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勇叔端着茶上来了。
这时祝满才看清勇叔的长相,他两鬓斑白,但脸上皱纹不多,看着并不老,长相很普通,是丢进人群就很快就会被遗忘的普通,但脸上那道从左眼尾拉到右眼尾的伤痕却让人印象深刻。
难怪贺天昀说勇叔没有见过他。
勇叔根本看不见。
他一时愣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勇叔似乎觉察出他异样,有些不好意思:“吓着夫人了。”
祝满连连摆手,旋即想起来他看不到,犹豫了一下,还是掐着嗓子开口:“没有,只是有点惊讶,他先前没跟我说过。”
勇叔闻言笑了:“夫人不必伪装。”
祝满再次愣住。
勇叔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就是吃这口饭的,寻常口技可骗不过我。”
“这样啊……”祝满有点尴尬,“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
勇叔摆摆手,说:“我明白,断袖之癖的确难被世俗接受,夫人有所顾虑也是当然。”
祝满:“……”
虽然原因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个解释好像更好,于是他只是“嗯”了一声。
勇叔笑了笑:“那你们坐,我就在后头,有什么就喊我。”
贺天昀道了谢,勇叔便走了。
祝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就是很普通的茶水。
贺天昀笑道:“是恩爱的味道。”
祝满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