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鸣口口声声说放下,可是人憔悴了一圈,“你这么为伊消得人憔悴,人家知道吗?”
罗嘉鸣看了她一眼,“不是为了她。”
“哦,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她相信这话才怪呢。
这话让罗嘉鸣有些暴躁,“我说了不是为了她。”怎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为情所伤,一个个的都想要安慰他,却又都在看他的热闹呢。
阮文没吭声,她觉得这五香花生着实好吃,便是多吃了一些。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没有,小谢同志为了我丢了工作,我在省城左等右等没等到你来兴师问罪,所以就找上门来看看什么情况咯。”
阮文这话跟软刀子似的,一捅一个准,罗嘉鸣登时脸色苍白,“阮文!”
他就知道,别指望阮文给自己好脸色,哪怕是他们已经达成和解,却也注定了不可能和平相处。
“别那么大声,素质。”阮文轻声提醒。
罗嘉鸣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可又是词穷。
“这又不是你的错。”
觊觎者逃过制裁,反倒是谢蓟生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
起码,在罗嘉鸣看来这代价惨烈。
信仰几乎崩塌,他甚至觉得婚礼上祝福福那甜美的笑容满是讽刺,那个他觉得单纯天真可爱的姑娘,如今是女巫是夜叉,是如此的陌生又可怕。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止一次,罗嘉鸣这么问自己,甚至想去问祝福福。
实际上,她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承认,还想着为祝福福开脱。
阮文说的没错,卑鄙的是他罗嘉鸣,是她祝福福,是他们。
罗嘉鸣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大提琴的弦轻轻颤动,“是我错了。”
之前阮文对他的指责,如今他一样不落的应验,实在是讽刺,讽刺的很。
等来一个认错是何等的艰难。
早前罗嘉鸣向她道歉,如今又承认错误。
瞧着他这般难过模样,阮文又觉得自己来看罗嘉鸣笑话似乎有些过分。
行吧,就当是收利息了。
如今银货两讫,往后不再这么不地道就是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阮文顿了顿,“往后别再这么意气用事了。”
罗嘉鸣猛地抬头看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祝福福不对劲?”
“我不知道。”阮文很是平静的回答,“她是知青,我是工人,后来她去了福建我在北方,我们原本就没联系,我怎么可能知道她要做什么?”
阮文说的是实话,一些过滤了的实话而已。
支撑着罗嘉鸣的困惑被阮文无情地对待,小罗同志有些沮丧的垂下了脑袋。
“如果你真的好奇,不妨找个机会去问问她。”
阮文敢说这话,因为她笃定,罗嘉鸣不会去找祝福福。
果然……
“我怎么问?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林三,还是问她现在为什么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