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明儿刘素来打死你!”
莫说刘素打他,如今她也想打一份了。
现下寻桃心口堵着口气,连着开口骂人都没心情,她提着裙摆准备折身回长康宫,调过头的一霎又想到句话。是以她步子一顿,又匆匆折返朝颜玉书奔去。
回头的一瞬,他慌不迭往后躲。
似乎眼前是一头凶猛的恶兽,就那般惊慌失措贴着墙面往边侧挪。
褚寻桃还是来了,在他意图退避的一霎,手臂一伸将他堵在墙壁前,见其神情严肃,厉声道:“你就是扒光躺我床榻上,我都不会用正眼瞧你一眼,就是去伙房拿块腊肉盯着瞅都不会对你有旁的心思!我呸!”
颜玉书:???
寻桃懒得搭理他。
末了,白眼一翻便兀自提着裙折身往回走。
直至距离拉远,后头那灰衫宫监才小心翼翼地抬脚跟随而上,步子放得极慢,行于后头,像只乌龟,温吞而缓慢。
周遭传来簌簌虫鸣,与脚下细碎的脚步声交杂,寻桃又发觉不对劲儿了。
这太监走路怎连半点儿声响都没呢?
怎都不应该啊!
竹苑宫人居住的瓦屋后头,地面黄泥掺杂砂砾尚无砌上青砖,行走时,哪怕刻意避免也难免漏出细碎的摩擦声,稍有不慎还容易遭凸起的石块咯到脚心。这狗太监难不成是飘的?
不可能!这人怎能飘着走呢?为了印证心中疑惑,思及此,她止住步子继而飞速转身。
几步开外之处,那灰蓝盘领衫的小太监脸都白了,脚下甚至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惊惧几乎要漫出眼眸,而后双手交叠捂住领口慌不迭后退去几步。
“呸!”她冷啐,冲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
好好的钗子,怎会不翼而飞了呢。
刘素抓破脑袋怎也没想通。
直至那日无意间听见褚寻桃同颜玉书说的话。
只是离得稍远,听得不真切。
独有一句话,不偏不倚落入耳朵里来。甚叫“地上捡到宝”?他就知晓,这种人就惯会装好人!断然是她伙同颜玉书私吞了!
他气不过,想过强行将钗抢回来过,可他知晓褚寻桃的秉性。若真如此,褚寻桃那般跋扈之人,一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念头横生时,他只能生生将其吞回腹中。
褚寻桃那头不好对付,可搞定那颜玉书不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是以,他暗中盯了两日,在瞧见颜玉书趁空闲溜出去时悄悄跟了过去。
小径谧静,那厮走得飞快。古怪且鬼祟,不走宫道,却尽往偏处走。
又跟着走了小段,那人突然在棵长青树前停下了步子。
而后,竟从袖中掏出一只勺,蹲身吭哧吭哧地埋头挖起土来?
这人好端端的,为甚会跑来这挖土?总归不能是玩泥巴罢?刘素越想越不对劲儿,终耐不住疑虑,几步前去揪住后领将他从地面拽起,“颜玉书,将钗还回来!”
颜玉书:“?”
亦只是一瞬光景,他问道:“甚钗?”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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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装模作样有意思么?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将钗子吐出来!”那股团积胸腔已久的怒气直冲颅顶,刘素再没心情绕弯子,一顿,目光落到脚边浅显的坑上,“是不是埋这里头了?给我挖出来!”
“不明白你在说甚。”说罢,颜玉书绕过他要走,可刚抬脚,又遭刘素拦了回去。
刘素横眉竖眼,满是横肉的脸因情绪波动涨得格外通红,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厉声质问:“我那日亲手把那支翡翠钗放你包袱里,除我以外根本无人知晓,不是你们私吞了还有谁?!你……”
“好啊!”
而于此时,一道属于女子尖锐的嗓音乍然响起,生生将刘素尚未出口的话截断。
二人循声望去,才惊觉,雕花月门后未遭凤尾竹遮挡之处,不知何时多了几道人影。而后,一抹鹅黄人影率先越过门洞快步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