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颜玉书冷哼,对此不作回应。
旋即他逮着机会抽回去了手,冷不丁瞥她一眼,兀自调过身拐了出去。
“?”
这人怎么做到周身尽是遭人厌恶的?徒有一张脸罢了,可生得好看有何用?这死太监光是性子就叫人生厌。
往日便是如此,让人半点都欢喜不起来!
寻桃三步并两步随在后头,“你这样不成,皆说人是铁饭是钢。”
“似你这般,老来徒得一身病痛,怎遭得住你这般糟蹋?”寻桃追着他一路来到宫人居住的竹苑。压着心底的恼意,绕着他转,并好言相劝。
说得嗓子都干了,他仍全作没听见。
浑似用尽毕生最大限度的耐心。
从未似今日这般想掐死他。
这头的动静不小,不消片刻引来围观的宫人便越发多了起来,起头只是佯装过路,后头,悄悄随在远处窥看的便多了起来,一路跟到竹苑,躲躲藏藏。
耐心终究消磨殆尽。
最终,寻桃忍无可忍,于他回屋前抢先将其拦在廊前,揪过他的衣领,“死太监,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即便面对她的威胁,眼前昳丽的面庞仍是一潭死水,风过时波澜不惊。
他手臂微抬,冷冷拂去她紧攥着领口的手,“褚寻桃,你什么嘴脸我心里门儿清,若早把这些心思放正途上你也不至于是个奴才。”
寻桃不甘示弱:“总比你个杂役房下等奴才来的好!”
“奴颜婢膝。”
言罢,那颜玉书臭着张脸,兀自进屋将门一甩,连着她从后头追上都险些被木门撞平了脸。
他总能准确无误的激怒寻桃。怒火便于心底熊熊燃起,煞有星火燎原之势,一下燃上心头连眉头都烧得剩下两道乌漆嘛黑的黑印子。
好啊,好!
人要清高,她管他作甚?
就由着他遭人打好了,让他活活饿死,最是遭人打死,那才好。
或是生生痛死,那也不会有机会寻她的仇了。
一口气哽在心口不上不下,寻桃觉得气闷,连脑袋都气得又昏又沉,扯着衣领以手作扇练练扇风意图让自己舒适些,这样一来却叫阵阵热风往领子里钻。
寻桃更生气了。
这时翠丫抱着馒头急匆匆来,跑得脸都红了。
意识气氛不对,那丫头止住步子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这……这是作何啊?”
寻桃瞥了眼她怀中装在纸袋中的发面白馒头,冷啐出声:“饿死他得了。”
恰是此时,门扇开合间的吱呀声响起,紧接着,是瓦罐落地尽碎清脆的声响。二人闻声回头,庑房那门恰恰合上,只留一地瓦罐碎片和棕黑色挥散酒味的液体。
“寻桃姐姐,这是不是……”前日夜里被她抱走的跌打酒?
“我掐死他得了!”藏于袖下的手松了又紧,寻桃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当即抛出句满载怒意的话,速速调过身要去砸门。
翠丫急忙从后头抱住她的腰肢往后拽,“姐姐莫冲动!”
……
“哎,长康宫那个褚寻桃怎么回事?怕不是撞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