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才不管他说什么呢,继续靠近,双手迅速的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势,殷红的小嘴轻轻吐出一个字,“爆。”
“砰——”
一声巨响在傅沄泽面前炸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手臂挡在俊脸的前面,待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大坑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我是不是选错人了?”傅沄泽嘀咕着,方前那声巨响以及面前这个大坑让他有点后悔了,原来他所托非人啊。
太黄太暴力了。
这时白翰出现在城头,向下方探望正好看见了两人,不停地向两人挥手。待城门打开,两人刚踏入大门,白翰就忍不住问道:“道师,如何?那些鬼兵……”
火莲若无其事地说道:“魂归无涯,应是转世投来生了。”虽然嘴上说得漫不经心,心里却不好受。
可是,白翰却没有看见火莲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知道鬼兵消失了,莫过于他是最开心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真的?道师您……我替沙城的百姓先谢过道师了,您是沙城的恩人。”
城门旁有蹲守着几行士兵,还有零落的几个普通百姓侧听见三人的谈话,不由精神一震,鬼兵消失了?鬼兵消失了!
“鬼兵消失了!”守城的士兵不敢走,却也是面露喜色,而百姓们全部疯狂的叫喊着,奔走着,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
今夜也是混乱不堪,呼声阵阵,却不再是提心吊胆的躲藏,城内所有的百姓全部从幽暗的屋舍里走出来,面色从开始的不敢相信,到白翰向大家解释后的欣喜,更甚者喜极而泣。
火莲心底那点小小的负罪感在看见百姓的泪水全部消除了。没有什么比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更为重要!
“二位道师快回屋歇息吧。”白翰从两人眼底看到了无数的血丝,不止是身体的消怠,二人面对鬼兵时精神上的疲倦此时显露无疑,赶紧让两人回去休息。
“好。”火莲也不逞强,此时她也是强弩之末,与鬼兵搏斗消耗了她太多体力,送魂又是让她精神上承受了巨大的消祢,而面上的不动声色全部都是她伪装出来的,能休息那就再好不过了。
到了翌日午时,两人才堪堪恢复一些神采。
刚踏足厅堂想与白翰一行人道别,二人就看见大堂内就只剩尚燕一人挺直了略微有些驼的背,双鬓花白的碎发此时一丝不苟的垂下来,整个人显得精神硕硕。
“两位起来了?”刚看见火莲二人的身影尚老夫人就迎了上来,似乎她特意在大堂等候着两人。
两人听着老人似打趣说道的话,不由红了脸,身为晚辈睡到日上竹竿还要长辈等候他们,甚好不好意思。
“前辈可是等我二人?”火莲问道。傅沄泽经过先前的事再也不打算对老人打交道,再也不想拿热脸贴冷屁股,再也不想丢脸……
“老身昨日又是想起一些往事,虽鬼兵已经灭除,此事也就可不必再提起,白翰那孩子整天都在忙,老身也不知对谁说,想想也只有道师二人了。”尚燕有些自嘲道,自己一大早等在这里,也不过是想找个可以说话的人。
“是数十年前的往事吗?”火莲想想也就这个是老人不吐不快的往事了,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那是怎样一种爱恨别离也无人知晓,不过她一人慢慢回味,若是再不抒发出来,怕会憋出什么病来吧。
“算是吧。”还未说道正题尚燕就轻声叹息,掩饰不住的愁丝。“也不过发生在十数年前的事。”
西夏兵败而退回国,虽然死了一位公主,但是两国之间却并没有再次刀戈相见,只是为了死去的高将军与士兵们大宋向西夏讨了一个公道,西夏愿以一座城池来换两国的平和,这又不得不引起人深思。
原来瑾馥公主还是什么都不是。
两国之间的关系冷滞了几年,又是互交往来,一时之间贩卖频繁,许多驼商就出现在了这沙城。
尚燕仔细想了想,继续说道:“西夏国君虽是励精图治把西夏变得空前的繁荣昌盛,最后不过四十余岁,却落得一个心力交瘁而死。”
在嵬西华驾崩后几年,西夏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繁荣昌盛,逐渐走向衰败,内政堪忧,而外敌大宋又在虎视眈眈,一时之间国运担忧。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处处绝境逼人走上了绝路,卖妻卖子求一丝苟活,更是有甚者居然跑到了嵬西华的墓穴中倒斗,从墓斗里出来的人不仅把无数的财宝带出来了,也把所看到的带出来。
有驼商过往沙城歇脚,几人淡若无人的谈论起来,殊不知整个对话都被有心人听在心里。
尚燕回想起当日驼商所说的。
“昨儿个你从那两行家弄来多少好东西,拿出来瞧瞧呗。”一牵骆驼的看着已经坐下的同伴,好奇的问道。
而被提问的人单手一摆,摇头说道:“哪有什么好东西,那行人就都是一些孬种,连个死人的墓穴都不敢动,说什么单穴室却是双棺椁,不吉利,真是晦气!”
把骆驼拴好,那人来到仍是咧咧骂个不停的人附耳低声道:“你昨日个不是跟着去西夏君王的墓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个事两人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只好小声说着,“西夏君王的墓斗倒没有什么机关暗门,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内室,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西夏君王没有皇后,连着后宫的佳丽也是少之又少,更没有让任何女人陪葬,可是在西夏君王的棺椁旁边还有另一个棺木,里面却是一具女尸,看模样似乎是死去很多年了,却一点都没有腐烂,着一身火红的嫁衣漂亮得紧,安详的脸色就像睡着了。当时那群人就吓傻了,说什么也不弄下去了,只好收手回来了。”
“那墓斗里面怎么会有女尸呢?”仔细听着的人不由惊讶,问一句。
“谁知道呢。也许是西夏君王什么时候藏起来的一个女人,死也要同穴,唉。”
……………
尚燕突然觉得回想起这件事来,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