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杨兄的没错。”连城璧陡地笑起来,眸子朗朗生辉,在寂静的夜里,亮得慑人,“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连死亡都不能将他带走,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他过会平安回来,会用辈子的时间和自己走完生……既许诺,重逾千金。他不会食言的。
连城璧按捺住心底思绪,耐心等待着。
终于,许久后,隐约传来马蹄飞扬的声音。再等片刻,萧十郎和萧沛策马奔驰的身影在月夜下逐渐清晰。
“是他们!是他们!”风四娘惊喜地几步跑上前,大声道,“白杨绿柳那两个老头也起回来。”
连城璧徒然松口气,没有话,眼底深处,却浮着遮掩不住的欣喜之光。
四人下马,白杨绿柳步抢上前跪倒在连城璧脚前,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少主……少主……”
“二位快快请起,”连城璧神情静如云染,纤尘不沾,“是城璧无能,累得两位无端受罪。”面色依旧平淡,眉宇里却多丝黯然,
“二人不曾受罪,少主只管宽心。”不想连城璧心有愧疚,绿柳忙道,“虽是被关些时日,但司马相待二人还算妥善。”
“正是,此事与少主无关,”白杨抹把眼泪便骂骂咧咧的嚷开,“都怪那司马相,竟真没看出来,原来他是么个人。亏他藏十几年,大伙儿全都被他骗……”
见白杨口无遮拦的只管胡乱,绿柳忙暗暗拽他的袖子,朝他使个眼色。白杨抬头瞄连城璧,才见他双眉紧蹙,脸色有些难看,忙缄口不敢再话。
“好两位师父,”萧十郎上前手拽起个,“叙旧认错喊主子的话留着下回,现在赶紧瞧瞧城璧毒怎么个解法。”
“,好。”白杨忙不迭地上前俯身替连城璧探脉。萧十郎等人纷纷围在旁,大气也不敢透的盯视着白杨和连城璧二人。
见萧十郎脸的紧张,连城璧忍俊不禁的弯唇轻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中毒之人是。”
“倒真希望能替中毒,”萧十郎苦笑道,“至少皮粗肉厚的,还能多挨挨。”
话间,白杨已探完脉,起身之际脸色有些暗沉得厉害。
“怎么?”萧沛心沉,股尤为不好的预感霎时涌出心底,“毒可有解法?”
白杨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却只摇头轻叹,引得萧沛等人既是心急,又感心慌。
“哎老头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倒是话呀!”风四娘急火攻心的朝白杨直吼着,“光是叹气的,让大伙儿跟着起干着急,是存心叫们心里难受是不?”
白杨迫于众人压力,咽咽唾沫后,喃喃低语道,“花藜子的毒好解,蚀心草的毒……毒……”
“还是来吧!”绿柳上前接道,“蚀心草似毒非毒,源自于人心深处的欲望与情感,若要解去此毒,就必须达到无上忘之境。可世间,能做到无情无欲的,又有几人?”
“所以才,有解等于无解。”风四娘顿时恍然大悟。
四周立时悄然无声,静得听不见任何声响。
茵茵雾气从门口涌而进,透过淡淡薄雾萧十郎看见连城璧眉间虽是恬淡如初,然而眼底那挥之不去的惆怅却灼伤他的心。
“不管怎么样,”萧十郎打破沉静,强忍喉间的梗塞开口道,“先帮城璧解花藜子,让他行动自如,再做打算。”
事已至此,即便是悲伤也于事无补。大家只得将心头伤感压下,依着绿柳的话各自行事。
萧十郎将连城璧抱进房中,褪外袍平躺在床上。风四娘和杨开泰去溪边打水,将房内浴桶倒满。
只落萧沛人跟在后面喊着,“那呢?”
白杨抽空回头瞅他眼,不咸不热的回道,“坐那就行。”
等切准备就绪后,白杨绿柳二人走进房内,见萧十郎正要退出去,便喊道,“十郎,先等着,会儿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萧十郎闻言转身,正巧对上连城璧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勾唇笑,“也好,便留下来陪。”
萧十郎走上前在床边坐定,目视着白杨绿柳二人在连城璧手脚各个穴位扎下银针,稍等片刻后,再将银针拔出,喂连城璧服下枚药丸后,对萧十郎道,“抱他去水里,将余毒逼出来便可。”
完,白杨绿柳二人出门去,顺便不忘帮他们将门带上。
萧十郎清清嗓子,还未等他开口。只听见连城璧望着他道,“劳烦。”那仿如清波般明亮透澈的眸子,纯净得令萧十郎不敢多看,忙垂眼帘弯腰将他抱起,两人同在浴桶内坐下去。
浴桶虽大,但两个人坐在里面仍旧显得拥挤。萧十郎伸手贴上连城璧后背时,竟觉得他体温灼热得有些烫人。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