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闻言矍然惊起,却因幅度过大而牵扯身后的伤口,痛得他咬牙怒道,“离远些就是对好。伤不敢劳烦看。”
萧十郎忙从床上取来被单随意叠两下垫在椅子上,扶着连城璧轻轻坐下,道,“还是赶紧出去请白杨绿柳瞧瞧,不然……”
话还未完,便见连城璧怒视着他道,“叫白杨绿柳瞧伤?”
萧十郎才骤然惊醒,慌忙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是糊涂。”又想着他虽不比内伤,却也不能搁着不管,便商量着道,“还让替看看。毕竟咱们已经不是外人,让看看也无妨……”
话才半,只见连城璧气得起身掌朝萧十郎劈去。哪知掌风还未靠近,身后那灼烧般的痛楚撕扯着连城璧的身子颤,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去。
萧十郎吓得差魂魄全飞,赶紧将他把抱住,气韵不定地道,“就不能好好坐着别动吗?”
连城璧气急败坏地用力推开萧十郎,怒吼道,“若不是惹,又岂会受苦。”
“好、好、好,是的错。”萧十郎忙不迭地头称是。抱着连城璧坐下后,才握着他的手耍赖道,“已经是的人。不管承不承认,事实是不能改变的。”
连城璧双眉微蹙,霍然抽出双手,认真道,“不求原谅,还敢大言不惭是的人。萧十郎,真当连城璧是可欺之人吗?”
“自然不是。”见连城璧似有怒气,萧十郎忙安抚道,“别生气,不然气坏身子,又多添层病。”
连城璧蹙眉瞪着他道,“只要不来气,何时不是好好的?”刚完,又觉话听在耳里似乎大有撒娇意味,当即脸色更加通红起来。想要改口,已然不能,只好缄默不语,装做不知。
萧十郎自然也听出话里隐着的娇嗔意味,刚想笑,又怕引来连城璧的羞愧,忙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道,“里也不知是何地方,还是尽早出去的好。”
连城璧只觉脸颊燥热无比,听完萧十郎之言后,当即道,“怎么走都会回到里,如何出去?”
若是换在平日,以连城璧的聪明即便是毫无出去之法,也能想到几个对策和萧十郎商议。如今经此事后,心中混乱始终无法集中思绪,只好泄气道,“可有办法?”
萧十郎沉吟片刻后,道,“咱们再走次,过个地方便做个记号。依着没有记号的方向走,总能出去的。”话音刚落,又想到连城璧行动不便,赶忙道,“身子痛,抱走吧!”
连城璧总觉此法尤为古老而笨拙,但眼下又别无他法,刚欲头应允,见他最后补充的那句如此不堪,顿时喝道,“不必,连某还不至于落魄如此。”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却再度飞起,宛如落日彩霞般倒映萧十郎眼里,心中猛然悸。
见连城璧起身,萧十郎忙收敛心神上前扶着他,两人往外走去。
沿着小路径直往前,每到处房前,萧十郎便让连城璧站着,自己捡石子去梁柱上划个记号。
望着萧十郎的背影,连城璧手置身侧紧握成拳。
从未想过会与他走到步。连城璧啊连城璧,费尽心思想要摆脱,难道却是为着越陷越深么?那当初来里,学习武功谋略,将自己原本的切抛弃成为无瑕山庄少主,又是为什么?
尴尬的局面,要如何自处?切都已改变,自己还能和从前样装作事不关己、淡漠不知么?
等萧十郎划记号回来时,见连城璧正呆愣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便上前伸手轻他的鼻尖道,“在想吗?”
连城璧抬眼看去,还未回神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句话。“来里,只为和相遇。”
是从什么地方看过的,连城璧已记不清楚。但那句话从脑中骤然消失时,连城璧却翕然大惊,脱口而出道,“不,不是的!根本不是样。”
见连城璧神色慌乱,眼底遮掩不住的迷茫,萧十郎忙握住他的肩头急道,“城璧,城璧,怎么?”
思绪收拢聚成,连城璧徒然回神,像是触到烫手山芋般甩开萧十郎的手道,“没事,别碰。”
萧十郎霎时气噎,但碍于连城璧的性子和伤又不好多什么,只得强忍扶着他道,“咱们走罢。”
连城璧直直盯视他半晌,才仍由其扶往前走去。
两人围绕庄子走圈后,再度回到原地,那石子在梁上划出的记号清醒在前,萧十郎心底凉,道,“个法子也不管用。”
连城璧沉思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道,“照样看来,庄子的地形,应该是样的。”话落,勉强弯腰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个螺旋图形,然后将首尾弧线与就近的相交,道,“里根本就没有出口,所以不管们怎么走,都会绕回原地。”
“不对。”萧十郎摇头道,“既然能将们送进来,就必然有出口。”顿顿,接过连城璧手中的树枝在那螺旋图上添几笔道,“如果真是回旋地形,那么有个法子可以出去。”
连城璧看着被他加工后的地形图,恍然大悟道,“是指……”
“恩。”萧十郎头道,“谁出去定要走他们规定的路。们偏要按自己的方式走。”完,扶着连城璧进屋,手聚内力掌震在墙壁上。只听见轰隆声响后,墙面哗地倒下,紧密相挨的另房间出现在眼前。
连城璧眼便瞧出那房间与自己所住的布景摸样,当即笑道,“果然没错。些房间全部是靠背而居。只要们不绕圈走,而是顺着直线往前,定能走出庄子。”
第二卷
第 56 章
两人按照直线行走方式,个个房间通过,在震烂无数的墙壁之后,终于来到庄园的围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