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日以继夜地翻查,再加上风四娘的帮忙,杨开泰震惊的发现,想神不知鬼不觉从无瑕山庄银库支走银两而不被察觉,只有源记钱庄的人才能做到。
无瑕山庄属于百年大庄,就算本身库银所剩无几,但到底也要比寻常人家厚实些。而人能几次挪走庄内银两,并且数目之庞大,除人再无第二人可做到。
想到,杨开泰顿时心如绞痛。
他不相信那个人就是逍遥侯,或是替逍遥侯卖命的份子,然而铁般的证据却令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连城璧走进源记钱庄的大厅时,杨开泰正呆坐原位犹自出神。城璧也不知所谓何事,只得上前推推他道,“杨兄?”
“少主。”杨开泰忙回神,起身拱手作揖,“日头么大,您怎么来?”
连城璧走至首位坐下,叹息道,“还是为山庄银两之事而来。”抬眼看向杨开泰,连城璧意有所指地问道,“杨兄可曾查出是何人所为?”
杨开泰对上连城璧询问的目光,心底阵快速的人交战后,硬着脖子摇头道,“没有。”
连城璧从杨开泰闪躲的眼神里瞧出丝端倪,也不相逼,头道,“如此,便算。”
杨开泰为人忠实,就算杨赞真做什么,也不能怪在杨开泰的头上。前人犯错岂有后人赎罪之理?
更何况,以杨开泰等仁义正气之心,若得知自己亲生父亲便是逍遥侯,他要如何自处?还是算罢,债归债。
连城璧心知无瑕山庄撑到如今已到极至,再想维持百年老庄,非得有资金雄厚之人甘愿出手相助不可。
思前想后,只觉司马山庄的司马相最为合适人选。当下连城璧又问些关于银两支出之事后,便即刻告辞杨开泰,起身往司马山庄去。
就在连城璧前往司马山庄时,司马相正坐在自家大厅内悠然喝茶,“算算时辰,城璧也差不多该来。”
“是。”花如玉持扇掬身笑道,“逍遥侯挖空无瑕山庄的所有银两,连城璧苦无它法,定会前来找公子求助。”
司马相轻掀杯沿吹着水面的茶叶沫子,慢条斯理道,“沈家那边,进行得如何?”
“请公子放心,”花如玉颔首而笑,抹遮掩不住的得意在眼底飞闪而过,“沈老太君服离心幻果,已开始产生幻觉。而沈家的银子也在王义的账目掩饰下全部流空。”
“很好。”司马相低声的嗓音宛似深海危险的漩涡,响在花如玉耳边,令心下猛然悸,“从今开始,传令下去,只要是连城璧来访,只不在庄内。”
花如玉微微顿后,随即俯身作揖道,“是。”
刚完,便听见下人进来禀告道,“启禀庄主,连少庄主来访。”
司马相勾唇笑笑,朝花如玉道,“剩下的,就交给。”
“是。”花如玉掬身拱手,目送司马相起身走至内厅后,沉声唤道,“来人,将茶盅收下去。请连少庄主进来。”
等连城璧进大厅时,下人前脚刚收茶盅退出去。花如玉站在大厅内笑盈盈地望着连城璧走近,哗地下展开扇子轻悠摇曳道,“连公子,好久不见。”
“花如玉。”连城璧愣,“怎么会在里?”
“在下是司马山庄之人,为何不在里?”花如玉笑意明透无害,“不知今日连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连城璧看花如玉眼,虽心有疑惑,但毕竟不是自家庄内之事,也不好多做干涉,便道,“在下此次前来,有事欲求司马兄相助,不知他现如今人在何处?”
花如玉起笑道,“司马山庄源自于西域,司马庄主不日前已启程前往西域。”稍停片刻后,接着补充道,“近日内可能不得回返。”
连城璧闻言大惊,笑容也随即隐去,“回西域?”偏在个时候去那么远的地方……
既然司马相不在庄内,连城璧也无心久留,告叨扰后便转身离去。
司马相从内厅走出,清亮如星的眸子深深凝视着连城璧逐渐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脸上令人猜测不出他此刻的内心所想。
连城璧离开不到盏茶的时间,杨赞便从外走进来,正巧看见坐在首位喝茶的司马相和旁站着的花如玉。
杨赞当下便觉怒火大炽,然而毕竟是在司马山庄,有司马相的庇护就算是自己也不能把花如玉怎么样。跟何况今日前来,杨赞有着更为重要之事,也不想因为区区个花如玉而得罪司马相,无端坏自己计划。
见杨赞走进,司马相淡淡道,“未经下人通传便擅入,逍遥侯还真是随意得很啊!”
杨赞寻张椅子坐下,扯起边的嘴角冷笑道,“今日来,也不与拐弯抹角。将花棘的解药给,卖个消息,如何?”
司马相放下茶盅,看着杨赞的眼睛里蕴着丝似笑非笑,“那就要看,消息够不够份量。”
“如果是,连城璧呢?”杨赞笑得尤其轻蔑。在他看来,司马相可以漠视下,却不会漏过任何件和连城璧有关的事——哪怕那件事小到微不足道。
司马相眼眸霍地抬,眼底飞速闪过丝异样的神色。
不想被杨赞看出破绽,司马相低头看向掌心里的纹路,既不开腔也无下步动作,悠闲得仿佛此处并无外人。
杨赞也不急着催促,盯视着司马相等半晌后,才见他漫不经心道,“个消息就想换去解药,逍遥侯,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