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仪容后,可柔走出洗手间,回到座位上,侍者恰巧把她点的红茶拿铁送上来,她品尝着他爱喝的饮品,红茶的醇香配上绵密的奶泡,甜美的滋味在她的舌尖散逸开来。
原来这就是他喜欢的味道啊……
几分钟后,巨浚书匆匆地从急诊室来到餐厅,身上的医生袍还来不及脱掉,俊伟的身影成为醒目的焦点:可柔朝他挥挥手,两人隔着小方桌面对面而坐,侍者贴心地送上餐点。
“等很久了吗?”巨浚书投以歉然的微笑。
“还好。”她清澈的目光怯涩涩地看着巨浚书,明媚的脸上出现一种近情情怯的迷惘表情。
“你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你晚上还要留在医院照顾她吗?”巨浚书一边切着猪排,一边找话题和她闲聊。
“我刚替她添购了一些日常用品,她说她家人晚上会赶过来看她。”可柔说。
“你把她的床号写给我,晚上我查房时,可以帮你去看看她的状况。”
“干么?你想追人家啊?她可是我的当事人,已经结婚了,不是你可以把的妹。”她故意用一种揶揄的口气调侃他,心底却酸酸的。
“拜托,我是看在她是你朋友的份上爱屋及乌,要不然我手边的病人就够我忙到早上了。”他声音闷闷的,担心她误会,赶紧澄清道:“再说,我才不会去追自己的病人。”
“跟你开玩笑的,干么那么紧张。”她叉了一块猪排送进嘴里,内心却为那句爱屋及乌而欣喜。
他是独独对她好,还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好?
“你浴室的装修工程顺利吗?水管还会漏水吗?”巨浚书关心道。
“已经装修好了。”可柔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没有留着他家钥匙的理由了。
她放下叉子,从皮包里取出一把钥匙,摊放在桌面上。
“怎么了?”巨浚书就着橙亮的灯光,凝视着她美得出奇的脸蛋,微微蹙起眉心。
“钥匙还你,以后我不用再借用你家的浴室了。”她故意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试图掩饰内心的失落。
“干么还我,放在你那里不是比较方便吗?”巨浚书硬是不肯接过钥匙,随口掰了个借口。“要是你煮菜突然少了酱油,还是忘了买盐巴,可以直接开门去我家拿啊!”
“你又没在开伙,家里应该没有那些东西吧,就算有,也不知道过期多久了。”她直率地说。
“呃……”巨浚书愣了下,没见过像她这种爱情神经比树干还粗的女人,她是真不懂他的暗示,还是不想接受他呢?看来是前者居多。“万一我忘记带钥匙,可以直接向你求救,不用再找锁匠。”他像是孩子般耍赖,有些赌气地挖了好几口咖哩送进嘴里。
“我只是你的邻居,拿你家的钥匙很奇怪。”她目光低低的,用汤匙翻搅着盘子里的咖哩,迂回地试探道:“更何况要是你交了女朋友,让她知道我有你家的钥匙,不是更奇怪吗?”
这男人不懂把钥匙交给女人的象征意义吗?
她已经喜欢上他了,在不确定他对她的感觉之前,她害怕太多暧昧的联系会让自己对这段感情愈陷愈深。
“反正你就先把钥匙收着。”他深邃的眼眸异常执着,看着她欲言又止地噘起红润的嘴唇,那性感又可爱的模样搔刺着他的心。
他很想狠狠地吻醒眼前这个迟钝又没爱情自觉的女人。
但又担心突来的告白,会破坏眼前平和的现况。
她让他想起父亲在顶楼养的一株兰花,父亲老说养兰是一件磨功夫的事,愈难伺候的花,愈教心魂牵梦萦。
追求像她这么骄傲又聪颖的女人,岂不是和养兰一样,愈难追的女人,愈教人悬念,最后成为心里的牵挂。
他只能像个养兰的人,耐着性子,等待花期,等待那朵含苞的爱情花朵早日绽放。
暧昧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他们各自吃着餐点,期间巨浚书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一开始,他对着手机向实习医生下达指示,说了一堆连可柔都听不懂的医学术语和名词。
“你很忙吧?”商柔看了眼手表,才六点半多而已。
“有几床病人术后的状况不是很好,我得去帮那群实习医生,免得他们搞出大麻烦……”他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扒着饭。
他很想再多坐一会儿,但手机一直响起,被迫结束两人的晚餐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