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银河从后厨的门缝里围观了全程,看到孟璃一脸空白,哈哈大笑道:“安安竟然会吼你,孟璃你是第一次经历吧,多经历几次就习惯啦。”
楚银河拍拍胸口:“看我,皮糙肉厚,经常被这么吼,还不是没关系。”
孟璃凉凉地瞥了一眼楚银河:“我和老爹又不一样。”
楚银河:“女人就是这样,到手的帅哥不如路边的白菜。你还年轻,还是早点断了尘缘,和老爹我一块修行吧。”
孟璃嫌弃地看了眼楚银河厨师服上的污渍和把衣服撑变形了的肚子,恶寒地说:“不用了老爹,我还不至于。”
孟璃踩着帅哥的步伐走了。
半晌,楚银河才反应过来孟璃在拐着弯嫌弃他,愤怒地挥了挥拳头,又无奈地笑了。
“老爹来一下!”
隔壁安绯景叫道。楚银河咬牙切齿:“这个店怎么回事,有没有把我这个老板看在眼里!”
话是这么说,楚银河还是热情地答应着,顺应呼唤而去。
知欢检查后并无大碍,只是精力消耗过多,多休息就好。安绯景则要惨一点,肋骨断了,腿也扭了,被绑成木乃伊,楚银河给她接骨时,把她疼得吱哇乱叫。
安绯景疼得半夜睡不着觉,羡慕地看着呼呼大睡的知欢:“这人是怪物吧,大战那种东西,还能睡这么香。”
安绯景独自上了天台。
天台上却已经有个人了。孟璃靠在天台栏杆上,指尖夹着烟管,仰头望着天空。
夜空像一口倒扣的锅,锅底洒满了碎钻。群星几乎从地平线的一头延伸到另一头。
楚银河治疗时,安绯景说了是在荒地受的伤,她只说遇见了怪物,没有说是蚁族的杀人狼。
安绯景突然有点踟蹰,去荒原的事情,孟璃肯定也知道了。
孟璃却先叫了一声:“安安,过来呀。”
这下不得不过去了,安绯景慢慢蹭了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站在孟璃旁边,从满是口袋的马甲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不点吗?”
孟璃像才醒悟似的,把烟管伸过去,让安绯景点上:“谢谢安安。”
安绯景说:“你知道了?我把知欢带去荒地的事情。”
孟璃:“嗯,我知道哦。”
“那你还……为什么不阻止我,你们不是室友吗?”
孟璃晃了晃手上的烟杆:“可是知欢不会只有我一个朋友啊,比起过度保护,我觉得有些事情,让女孩子们自己解决会更好吧。你们现在一定成为好朋友了吧。”
安绯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孟璃说的是对的,她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孟璃笑:“知欢挺特别的,她不记得过去,忘记了父母,就像从零开始的人一样,很有趣呢。她和你很像呢。”
安绯景沉默,想起知欢骑在巨狼的脖颈上,徒手撕扯了巨狼残破的身体,毛皮和血肉飞溅在她脸上,但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失去理智的眼神,写满了疯狂。安绯景见过很多亡命之徒,也见过不少疯子,但知欢这样的,她却从没见过。
知欢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头狼,来历也很奇怪……
安绯景拿出了从巨狼身上顺下来的铭牌,给孟璃看:“这是从袭击我们的怪物身上捡到的,你见过吗?”
金属铭牌上用简单的线条刻着镰刀形的侧面和半圆形的半张脸,两张脸都带着阴险的笑容,看起来并不令人赏心悦目。
“又是日与月?”孟璃皱眉,把他们在家遇到无人侦察机的情况讲了一遍,“只能等团长回来问一下他了。安安,难为你还特地把这个东西带回来,帮大忙了。”
安绯景脸上浮起红晕,扭头:“知道了,别说了,你们那个,艺术团的团长什么时候回来?”
孟璃:“团长去神悦谷阻止那群不死心的开发商了,你知道,神悦谷对整个艺术团很重要,团长很重视这件事。”
安绯景啪塔啪塔地玩着打火机的盖子,蓦地来了一句:“团长对你而言很重要吧。”
孟璃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