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穿男装就叫“少爷”,他自己也习惯多了,恶作剧之心却未因而灭失,唉声叹气:“我受禁时,都没有人愿意进来陪我,让我一个人寂寞,现在吃猪脚面线也是自己一个,太没意思了,如果有人愿意进去坐一天牢,出来陪我吃面线多好?”
愈说愈伤心,躺在床上,用被蒙住头,抽搐伤心得被子都抖动不已。
小棒头安慰半天地无效,脱口道:“那我去坐牢,明天一起吃猪脚面线好不好?”
秦宝宝藏在被里,声音混浊:“不好,太晚了,我已经出狱,今天不吃猪脚面线,会把楣气带到明天去。”
小棒头道:“你本来就讨厌油腻腻的猪脚,它对你起不了作用,所以你不会有楣气的。”
“真的?”
秦宝宝咕哝道:“你愿意去刑堂被关?”
想到刑堂的阴森,小棒头有点怕怕,又要装出勇敢的样子:“少爷能住上三天,我小棒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区区一日吓不了我。”
秦宝宝照样做缩头乌龟,道:“我不信,你是在安慰我,不是真的愿意去住。”
说着好象更伤心,被子抖得更厉害。
小棒头愈加不忍心,大声道:“我现在就去住。”说完就大步要赴刑堂。
“咯咯……哈哈……”
秦宝宝笑得直打跌,指着小棒头:“跟了我这么久,你还是这么容易上当,咯咯…
…“原来他刚才是笑得被子直抖,而不是哭得被子直抖,只因没有声响,小棒头才大意失江山,又上了当,气得直踱脚,道:“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吃吃笑着,秦宝宝跳下床,走近她斜睨着道:“真的不理?”
小棒头看出不妙,却固执使气道:“绝对不理。”
泛起恶作剧时特有的笑容,秦宝宝道。:“我早知道有这种后果,女大不中留嘛,有了新人忘旧人,站在这里的若是马泰那家伙,你呀,嘻嘻……”
小棒头不让他说完,朝他捉去,秦宝宝早有防备,一溜烟的跑,二人一个追一个跑,嘻嘻哈哈和叫声不绝,整个游园又充满了生气:只要秦宝宝这小子不死,这世界似乎永远不会安静?
xxx且抛开那烦人的小鬼,一笔难述二头事。
骑着黑仔,卫紫衣单独下山,没有什么大事,京城几处生意需要查询一下,这原本不必他亲自出马,但他自愿冒着冷冽寒气出门。
不为什么,只因他一肚子的不舒服需要舒散一下,暂时离开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很可恨的小家伙。
雪已小得多,放着黑仔慢步,倒别有一番诗意,心情也为之开朗,自己也忍不住为这几日的强颜欢笑觉得可笑。
怎会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他还那么幼稚天真,慢慢跟他解释,他一定会懂的。
当然,他挺固执任性,一定会讲出许多歪理来反驳,所以要耐着性子剖析事情的真相让他了解,他很聪明,应该可以让他放弃己见。
不要发火,千万不能发怒,将他弄哭了,事情就不好收拾,反过来,他会用眼泪来软化我的心,那就糟了。
真是天杀的,堂堂“金龙社”的大当家,人人敬仰畏惧的“金童阎罗”卫紫衣,居然被一个尚搞不清自己是男是女的小小子,弄得心神不宁,传说出去,可闹笑话了。
真是命里的小魔星!
卫紫衣摇首苦笑。
吸口凉气,放开心情,决定回去后立刻劝宝宝出刑堂,好好跟他说一说。
斗气?
那实在太没意思了,而且也不值得,只为一名女刺客而伤害彼此感情,相信宝宝也不愿事情变成这样。
卫紫衣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想清楚一切,才发觉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不禁为这几天的幼稚感到好笑。